郭璞抖缰蹬马,随后跟了过去。
郭璞跟着三名黑衣大汉出了西门,看看行人稀少,一马冲了过去扬声叫道:“三位,请候我一步!”
三名黑衣大汉陡然勒缰控马,三匹健骑踢起前蹄,长嘶飞旋转了过来,一动不动,骑术居然颇为精湛。
三名黑衣大汉一见郭璞那张陌生的面孔,不由一怔。
对望一眼之后,那伤腿的一名愕然问道:“朋友可是唤咱三个?”
郭璞笑了笑道:“如今这条路上没有别人,自是呼唤三位。”
那伤腿的黑衣大汉又复一怔,道:“朋友是……”
郭璞道:“我想向三位打听一件事,尚望三位赐告!”
那伤腿的黑衣大汉一摆手,道:“俺不懂什么赐告不赐告,要问什么你问吧!”
郭璞笑了笑,道:“三位适才在酒楼上所说那人,可是年羹尧?”
三名黑衣大汉脸色一变,那伤腿的一名轩眉说道:“俺再问一声,你朋友……是……”
郭璞道:“不知三位听过我这个名字没有,我叫贾子虚。”
三名黑衣大汉闻言脸色又是一变,那伤了腿的急道:“你朋友可是那在北京城里大展神威,杀了不少番秃跟满虏鹰犬血滴子的那个贾子虚?”
郭璞不由一怔,旋即笑道:“江湖上消息传得好快,不错,正是我!”
那伤腿的黑衣大汉哈哈大笑,一马冲了过来,伸出那只好手握上郭璞的左臂,猛然一阵摇晃,既激动又惊喜更亲热,且带着无限敬佩地道:“贾老哥,你可不知道,你的大名如今在江湖上响亮得很呢,乖乖隆地咚,你老哥在北京城连展神威,杀得那些贼种尿流屎出,谁不敬仰?俺一听就知道你老头跟俺差不多的人呢,没想到你老哥皮白肉嫩,活像个大姑娘……”
碰上这种人,郭璞简直有点哭笑不得。
那伤腿的黑衣大汉接着又道:“俺说贾老哥,俺弟兄三个请你上酒楼喝一盅,你老哥把在北京的威风说给俺三个听听过过瘾,怎么样?”
这敢情好,郭璞一皱眉,忙道:“我还没有请教三位……”
那伤腿黑衣大汉一摆手,道:“贾老哥,没有什么请教不请教的,俺三个王拜把兄弟,自己取了个名号叫‘鲁中三虎’,俺叫雷一飞……”一指那伤胳膊的,道:“这是俺老二,叫劳汉天……”又一指那伤脸的,道:“这是俺老三,叫刘鸣远。”
郭璞一一含笑拱手,道:“原来是鲁中三虎三位,失敬了。”
那雷一飞又摆手道:“贾老哥,别提什么‘鲁中三虎’,那比你贾老哥的名头差得多,你要是看得起俺三个,咱们交个朋友……”
虽然粗了些,但还豪迈真诚,朴实无华,生的是一副不拐弯儿的直肠子,倒也是英雄本色!
郭璞笑道:“本来四海之内皆兄弟,能得相逢便是缘,刚才在酒楼上,听三位说,好像是跟年羹尧动上了手!”
这一提,雷一飞立刻竖起了浓眉,一掌拍上大腿,叫道:“贾老哥,不提还好,提起来真能气死羞煞人,昨天俺们三个听年羹尧将路过此地去杭州上任,俺三个就在城外截住了他,嘿,三招不到,全让他收拾了,你瞧瞧俺三个?收拾一个都收拾不了,你老哥一个人却在北京……”
郭璞连忙拦住了他的话头,道:“这么说来,年羹尧走的是陆路!”
雷一飞一怔,道:“谁说?他走水路了!”
郭璞忙岔开了话题,道:“三位是听谁说的?”
雷一飞道:“巡抚衙门里有个人跟俺三个认识,他说的。”
郭璞呆了一呆,忙又说道:“要动他的同道很多么?”
雷一飞浓眉一扬,道:“当然多了,谁不想宰了那杂种?”
郭璞又复略一皱眉,道:“雷老哥可知道他由哪条路上走的,如今差不多到哪儿了!”
雷一飞道:“这个俺知道,他是顺着运河走的,如今差不多快到临沂了,怎么,你老哥也要追他?”
郭璞忙点头说道:“正是,正是,我由北京来,就是为了找他!”
雷一飞大喜笑道:“那正好,咱们可以做个伴儿,俺三个替你带路,贾老哥,咱们说走就走。”说着便要拉转马头!
郭璞忙道:“谢谢雷老哥,我还有件事儿要在这儿办一办,三位先走一步好了,咱们前面见吧,总是要碰头的。”
雷一飞一怔,道:“怎么?贾老哥还有事儿?那不要紧,俺等你!”
郭璞忙道:“怎敢劳三位人等?再说三位先走一步,打听一下年羹尧所走的路途总是好的,我一办完事儿,立刻快马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