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刑部,海贝勒命海腾、海骏上马先走,自己则陪着郭璞安步当车地并肩走了回去。行走间,郭璞笑着摇了头:“海爷,您来得正好,再迟一步我就要拚了!”
海贝勒笑道:“那你就非伤在火器下不可!”
“说得是,海爷!”郭璞点了点头,道:“可是我总不能束手就缚、任人宰割呀……”海贝勒道:“咱们哥儿们没有束手就缚、任人宰割那一说!”
郭璞笑了,忽改话锋,道:“海爷,您不是奉派到热河行宫去了么?”
海贝勒点头说道:“是的,老弟!”
郭璞道:“皇上既是有计划的要杀我,他不会不把日子安排好,既如此,您又是怎么赶回来的?”海贝勒眨眨眼,神秘地笑了笑,道:“老弟,我会飞!”
郭璞失笑说道:“海爷,您是怎么知道……”
海贝勒道:“老弟,我也会掏指算!”
郭璞道:“说真的,海爷!”
海贝勒笑道:“老弟,听着,那你就得感谢你那位如今的心上情人,未来的枕边娇妻了!”郭璞霎时红了脸,窘迫地笑道:“海爷,您这是开玩笑,云珠她……”
“不错!”海贝勒哈哈笑道:“我一提到你如今的心上情人,来日的枕畔娇妻,你马上就联想到云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说着,又一阵哈哈大笑,笑声中,他道:“皇上有什么事瞒得了云珠?老弟,你拿去自己看去!”说着,探怀摸出一封拆了口的信,随手递了过去。郭璞接过去抽出信笺一看,不由怔了一怔。
信中的大意,说明了郭璞与“雍和宫”喇嘛在酆都附近遭遇的经过,说的也颇为详尽。署名的也的确是云珠。然而郭璞一看便知,这绝非云珠的笔迹。
他马上想到了梅心,可是梅心的字迹他也见过,这也不是。
那么这究竟是谁?
他心中虽暗暗诧异,嘴里却未加说破,呆了一呆之后,他点头说道:“原来她都知道……”他顿了顿,赧然笑道:“看来我真该谢谢她。”
海贝勒笑道:“怎么个谢法,老弟?预先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好躲在一边偷窥一番,瞧瞧热闹!”郭璞脸又红了,红着脸,他道:“海爷,这封信您是什么时候接到的?”
海贝勒道:“就在我办完事之后,本来我打算在热河多待一天的,真要那样,我明天这时候才能到,可是一接到这封信,我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快马加鞭昼夜不停地赶了回来,还好,正是时候,要不然我又要杀人了,其实,杀了他们又有什么用?就是把他们都杀了,也换不回来一个老弟你。”郭璞暗暗感动,也又一次地羞愧袭上心头,道:“海爷,谢谢您!”
海贝勒一摆手,道:“老弟,你我之间永远别来这一套,怎么样,一路辛苦?”
郭璞道:“没什么,海爷,倒是海腾跟海骏……”
海贝勒截口说道:“你别看他俩个都是铁铮铮一样,可都是娇生惯养在家里安适惯了,没出去的时候想出去,一旦出了门准定归心似箭,个个想家,老弟,我说对了么?”
郭璞叹道:“知他们的唯有海爷,一点不错!”
海贝勒笑道:“他们跟着我多少年了,这都不知道还行,怎么样,老弟,他两个路上叫苦了么?”郭璞摇头说道:“那可没有,海爷,事事多亏了他俩,他俩也不愧是您的人、您的护卫,没一天不想您,也没一处替您丢人!”海贝勒既高兴又安慰地笑了,但他嘴里却这么说:“老弟,别往他们脸上搽粉,别替他们说好话了!”郭璞也明知道这位贝勒爷的心意,当即说道:“海爷,我说的是实话!”
海贝勒笑道:“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吧,这么说来他们还听话!”
郭璞点头说道:“那是当然,海爷,只是……”
眉锋一皱,道:“海爷,这趟出门儿,给他们的刺激很大!”
海贝勒“哦”了一声,扬眉瞪眼,道:“什么事儿,老弟?”
郭璞一扬手中信,道:“就是这回事儿,海爷!”
海贝勒也皱了眉,道:“老弟,他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