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道:“海爷,值得生这么大气么?”
海贝勒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今夜烦得很。”
郭璞道:“海爷,什么事让您这么烦?”
海贝勒耸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老弟,你该明白,有些事是说不上理由的。”
郭璞淡然一笑,道:“海爷,事到如今,我希望您答我一句实话。”
海贝勒诧声叫道:“实?老弟,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
郭璞道:“海爷,您由来令我敬佩,可是,像如今,您未免有失英雄豪杰本色,对么?”
海贝勒倏然而笑,道:“好厉害,行了,老弟,吴小秋那混帐告诉我你到梅心那儿去了,我不信,他还说要带我去看,我认为他蓄意挑拨你我的交情,所以我揍了他,够了么?”
郭璞道:“这才是,海爷,但我只满意了一半。”
海贝勒呆了一呆,道:“一半?老弟,这话怎么说?”
郭璞道:“我是您‘贝勒府’的总管,梅姑娘那儿我有什么不能去的?为什么您会认为这是蓄意挑拨?”
海贝勒一怔,旋即道:“这,老弟,你说的对,梅心那儿你没什么不能去的,那么他干什么像告密似的跑来禀报我?我瞧他那样儿就生气!”
郭璞淡淡笑道:“海爷,看来你也能言善辩,只是,海爷,您明知道我去了梅姑娘那儿,为什么硬说不信?”
海贝勒摇头说道:“老弟,我绝不信!”
郭璞笑了笑,道:“海爷,诚如你我刚才所说,梅姑娘那儿,我没什么不可去的,既如此,您有什么可不信的?海爷,我明白您的意思,当初您要去梅姑娘那儿,是盛怒之余到那儿截我去,后来又改变了主意,那是您怕我跟梅姑娘脸上不好看,揍吴小秋,那是为杜绝后日的谗言,当着海骐,那是保全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海爷,我说的对么?”
海贝勒静听之余,脸色连变,郭璞把话说完,他却一转平静,皱着两道浓眉,摇头说道:“老弟,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郭璞淡淡说道:“海爷,我句句击中您的心-,难道您愿意再一次地失掉那英雄豪杰的本色么?海爷,您……”
海贝勒皱眉摆手,道:“好了,好了,老弟,别说了,我承认,行么?”
郭璞淡淡笑道:“海爷,其实,您错了,郭璞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
海贝勒一怔,道:“老弟,你这话……”
郭璞道:“海爷,别再让我说您有失……”
海贝勒摇头说道:“老弟,看来你抓住了我的弱点……”
他脸色一整,接道:“老弟,事到如今,我要直说了,老弟,我不敢怪你,也不能怪你,同样地,我也不怪梅心,你知道,人与人之间讲求一个缘字,有缘千里相会,无缘对面不见,万事强求不得,尤其一个“情”字,我不否认我深爱梅心,可是我也明白梅心对我仅止于友情,多少年来我曾不遗余力地想让她向前迈一步,然而我失败了,也失望了,自你来后,我冷眼旁观多日,找吏明白,你跟她有缘,她对你动了情愫,老弟,我自知甚明,无论从哪儿说,我都难望你项背,所以,她对你动了情,我丝毫不觉得奇怪,也丝毫不觉得悲伤,更不怨恨任何一人,我只恨自己无-,跟她缘份不够,老弟,今夜你摊开,我也不愿再隐瞒什么,对你,我没有别的要求,尽你自己所能去爱她去善待她,还有,带着她跟云珠马上离开京畿,越远越好……”
郭璞心中激动,表面上却力持平静,淡淡笑道:“海爷,您说完了么?”
海贝勒道:“老弟,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郭璞淡淡一笑,道:“那么,海爷,该我说了。”
海贝勒道:“老弟,我洗耳恭听!”
郭璞道:“海爷,在未说我该说的之前,我想问,你知道我急着上梅姑娘那儿去干什么去了?”
海贝勒笑道:“老弟,我又不是神!”
郭璞道:“那么我奉知海爷,我代您求婚去了。”
海贝勒脸色一变,道:“老弟,你这是……”
“海爷!”郭璞截口说道:“如今既摊开了,我没有不能说的话,我不否认,我深爱梅姑娘,可是君子不夺人所爱,凡事都有个本末先后,您结识她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