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愚蠢至极,朽木难雕。
司空苓捋平裤摆坐了回去,不再多看她一眼。
翠知微叹气过去扶她起来,“兰姑娘当真还不明白?”
兰君捂着胸口的伤,颤颤巍巍轻轻推开了他的搀扶。然后摆正双腿跪在地上,一挪一步,到了司空苓脚边。
“兰君…知错。”说完匍匐磕头,不再起身。
“错?”
你的对错,与我无关。
她直起上身连磕三个响头。声音很大,再抬头时,已有淤青。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掌中的茶杯沿着杯壁晃荡了一圈,随后仰入她喉。
睨眼看向她身后人,“翠知微,你教的?”
翠知微赔笑说着,自己未曾多言,兰君不是顽石,也不是愚人,她只是心思太单纯。
“我身边可留不得单纯之人。”
弯腰捏住她的下巴,“我凭什么,要收下你这个蠢货当徒弟?”
“既已磕头,那勉强算入我凌月宗了吧。明日,你便去千冀峰上报道吧。”
兰君扯住她的裤腿,“不。我已行拜师礼。您不可不认,您就是我的师父。”
她不会去那凌月宗,她要跟着师父学本事。
司空苓嗤笑几声,“我可没什么教你。”
见她松口,兰君满头大汗的脸上神色松泛不少。
“兰君有眼有心,会看会学。无需劳苦师父。”
兰君,你不恨我吗?
她释怀地摇了摇头。
自己已经错了太久,怎会再错。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那些被你残杀的无辜修士,他们的至亲所盼无期,同你一般遭受无妄之灾。
若是天下人皆如你这般心性,五界各族怕是互杀互灭不过来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连仇人都能错杀几十年。
“如此蠢人,也配为我之徒?”
“兰君愚昧,所以才需要师父您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