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一顿。
人参须……
她儿子如今正需要人参调养身子。
这会儿药铺里没人,药童又在打盹,她要不要去偷几根人参须,拿回去给儿子养身子?
她眼里有些挣扎。
这个大夫是好人,她不应该偷人家的东西。
尤其人参是很珍贵的药材,就算是拔下来的人参须也得几两银子一根,她哪怕只是偷走三四根,都会害得这个大夫损失十几两银子……
可她若是不偷,她又能去哪儿弄人参呢?
她的儿子没有人参养身子,会留下病根的啊!
那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忍受病痛折磨?
赵钱氏盯着药柜想了又想,最终,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她弯下腰,猫着身子一步一步靠近药柜。
她一边盯着打盹的药童,一边缓缓拉开了药柜的抽屉。
看到里面的六根人参须,她心中一喜!
她伸手从里面拿了最粗壮的三根,然后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将药屉合上。
合上以后,她飞快将人参须藏进袖子里,准备离开。
一定是这个大夫医术不精看错了!
白云观的事至今不到一个月,她就算当天晚上就不幸怀上了,这不到一个月的胎儿也不可能被诊断出来啊!
不,不,她不可能有身孕,是这个大夫弄错了!
赵钱氏拼命摇头否认她有身孕的事,可是,下一刻,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的月事……
早在三天前,她的月事就该来了。
她之前没当回事,毕竟这种事早几天晚几天很正常,谁能说月事推迟几天就是有身孕了呢?
可现在,她慌了。
月事没来,大夫又说她是喜脉,就算是巧合,这两个巧合凑到了一起,多少也能说明点什么了吧?
她难道……
真有身孕了?
想到那天晚上白云观那几个脏兮兮的男人,想到后来自己身上的痕迹和那种胀痛难受,她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她竟然怀上她最瞧不起的乞丐的孩子了?
怎么会这样?
那几个乞丐明明是她为景飞鸢准备的,她明明是希望景飞鸢那贱人被乞丐糟蹋然后怀上孩子给她天阉的儿子传宗接代啊!
怎么,怀孕的成了她了呢?
难道,这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