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阿牛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一旁,谭嬷嬷见景飞鸢沉默盯着谭阿牛,顿时有些紧张。
她怕阿牛刚从乡下来,不懂事,出去在街上胡乱买了些什么有毒的东西,平白惹出事端来。
景飞鸢缓缓回神。
她看了一眼谭阿牛,若无其事的对谭嬷嬷说,“没有,他身上并没有不对劲的东西,只是我方才触他心跳,发觉他应当是身子有些虚,还有许多小毛病,得好好调理才行。”
谭嬷嬷深以为然,“可不是么,哪个大小伙子跟他一样晕马车晕成那副模样?他身子的确非常虚,外强中干——”
谭嬷嬷拍了拍谭阿牛的胳膊,“阿牛你听到了没有?以后你可得好好养着身子,不能再蛮干了,你身子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强壮。”
谭阿牛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娘亲和王妃。
说啥呢?
他这么高,比村里所有人都高,他这么壮,一拳头能砸晕一头野猪,居然说他虚弱,说他外强中干?
是不是搞错了呀?
他正懵逼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郑知恩不加掩饰的嘲笑。
他飞快回头看了一眼郑知恩,瞅见郑知恩冲他比小拇指,他又气又羞愤,大声嚷嚷,“你个小矮子冲我比小拇指作甚?我才不虚!我很高大很威猛!比你这个长不高的侏儒强多了!”
郑知恩微抬下巴嘲笑他,“你省省力气吧,别虚张声势了,王妃可是神医,王妃都说你虚,那你铁定虚得很!哎呀,真可怜啊,外强中干的家伙,就你这样还想跟我抢阿澜弟弟,你抢得过谁啊?”
谭阿牛气得狠狠握紧了拳头。
眼见郑知恩还要讥讽谭阿牛,景飞鸢抬手扶额,喊郑知恩,“郑大哥,你随我进屋一趟。”
战意正浓的郑知恩不情不愿瞅了一眼景飞鸢,默默闭上了嘴,暂时将损人的话吞进肚子里。
郑知恩趾高气扬地从谭阿牛身边经过,轻哼一声,走上台阶,跟景飞鸢走进房间里。
景飞鸢关上门。
郑知恩回头看见景飞鸢关门,顿时奇怪地说,“大晚上的你关门做什么呀?”
他故意笑嘻嘻道,“哎呀,咱们孤男寡女的在房里,你关门,影响不好吧?”
景飞鸢懒得跟他斗嘴。
阿澜和姬无伤都在屋里呢,怎么就孤男寡女了?
再说了,一个只有三四岁身高啥也干不了的小矮子能干什么,有什么影响不好的?他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景飞鸢啧了一声。
她弯下腰,凝视着郑知恩的眼睛,开门见山地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让别人知道。”
郑知恩愣了愣,也表情严肃起来。
他点头,“好,你说。”
景飞鸢低声说,“谭阿牛被人下了毒,这辈子都无法人道,注定要断子绝孙,恐怕是很难治好了。”
“……”
郑知恩直愣愣望着景飞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眼前浮现出谭阿牛那高大的样子,无法想象,这样一个高大威猛的人竟然无法人道……
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是谁,竟然要给谭阿牛这样一个生活在乡下村子里与世无争的农民下这样狠毒的药?
景飞鸢瞥了一眼呆愣的郑知恩,又说,“这件事不要让谭阿牛知道,我怕他经受不住这个打击。”
郑知恩眼神复杂。
他盯着景飞鸢,“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景飞鸢挑眉,“你说呢?你这么聪明,稍稍一想应该就一清二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