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拖延这么久了,秦太后也赵管家也应该穿戴整齐了吧?
可不要再让她看到不该看的……
她是真的没有看那种场景的癖好。
“太后娘娘——”
景飞鸢推开门,轻轻喊了一声。
屏风后面的内室,传来秦太后低低的嗓音,“弟妹回来了啊?”
景飞鸢听到这酥软入骨的嗓音,脚步一顿。
咳……
结束了是吧?
能回答她,应该就是已经穿戴整齐能见人了,她不用顾忌什么了。
想到这儿,景飞鸢就放心大胆地越过屏风,带着一脸笑容,推开门来到内室。
进门就看到,赵管家衣衫整齐十分正常地站在桌边,正拎着小茶壶规规矩矩往里面倒水。
瞧见景飞鸢进门,赵管家还没事人一样对她笑了笑。
可是,景飞鸢没法跟没事人一样。
她一看到赵管家那张脸,看着那嘴唇,就会想到刚刚这张嘴做过什么……
她掐着手掌心强迫自己面不改色,对赵管家点头一笑过后就飞快移开视线,看向了秦太后。
秦太后正趴在小榻上,双臂松松枕着大迎枕,脸颊埋在双臂里。
秦太后的衣裳也是整整齐齐的,除了头发略显凌乱,再也看不出其他任何不对劲来。
当然了……
那张能暴露她春色的脸已经被她藏在臂弯里了,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景飞鸢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低声说,“娘娘方才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我是不是打扰了您的清梦?”
秦太后慵懒的低声说,“嗯,方才已经差一点睡着了,不过弟妹不必放在心上,我也是半睡半醒的,这心里啊就牵挂着弟妹你的身子,想知道你是否无恙,你若是不来跟我说一声啊,我还真没办法睡踏实。”
景飞鸢说,“那娘娘您快歇着,您放心,我已经没事了,闹肚子这种事就是当时痛苦难受,闹完了就轻松了——”
她又低声说,“那,您好生歇着,我与赵管家这就退下了,等会儿到了饭点再让人来叫您。”
秦太后此刻根本没有多说话的力气,懒懒嗯了一声。
景飞鸢这才与赵管家一起退下。
有宫女太监在院子里等着伺候,两人放心地退出了梧桐苑。
景飞鸢有心试探赵管家几句,于是努力压下了心底那一丝丝尴尬情绪,侧眸问赵管家,“方才太后娘娘是不是又拿您当出气筒为难您了?”
赵管家一愣。
他看了一眼景飞鸢,对上景飞鸢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他垂眸揉着眉心长长叹气,“做人奴才就是这样,主子不高兴了,就得奴才受着。”
他苦笑,“我都习惯了,不就是挨几句骂吗,至少没有挨打,已经挺好了。”
他又对景飞鸢笑道,“再说了,太后是宫里的贵人,王爷和王妃才是我如今的主子,太后再跋扈,我也只需要忍受这半日罢了,等太后一走,我又能在王爷王妃手底下过清闲自在的日子,我已经比天底下大多数奴才走运多了。”
景飞鸢松了一口气,“您的心态没有受影响,我就放心了。”
她话音一转,“毕竟方才走在路上太后娘娘说那些话,我听着都有些……有些……我是真怕赵叔您入了心,自己难为自己。”
赵管家摇摇头,“王妃不必担忧老奴,老奴想得开,这做人奴才的就是要想得开,不然啊,得天天难为自己。”
景飞鸢陪着他叹气。
转头看了一眼梧桐苑里面,景飞鸢忽然伤感道,“看到太后娘娘,我就想到了王爷的母后。她老人家若是没有早亡,先皇在世的时候她也一样是尊贵的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要是能活到如今,看着她孙儿登基为帝啊,她更是至高无上的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