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摇头笑笑。
瞧瞧,这小子玩得太高兴了,娘亲都不如侍卫叔叔亲了。
景飞鸢对侍卫点头示意,摆手让两人继续玩,然后拎着裙摆走上台阶往卧房走去。
当她推开里间的门,笑吟吟看向她的好夫君,不曾想,夫君坐在床榻上自残的一幕猝不及防落入她眼眸!
她一怔。
这是什么情况?
反应过来后,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喉咙口!
“姬无伤!”
她颤抖着喊了一声,飞快跨进门冲向床榻,“你在干什么啊!”
姬无伤蓦地抬头看去。
瞅见鸢儿那副担忧又心痛的样子,他弯起嘴角笑了出来。
这一笑,一直咬紧牙关强忍着的疼痛忽然猛烈反扑,疼得他当即就痛苦呻吟了一声。
景飞鸢听到他的痛苦,愈发心疼。
她半跪在姬无伤面前,看着姬无伤鲜血淋漓的大腿,看着姬无伤手里紧握的匕首,看着匕首尖端的鲜血一滴滴往下滑落……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想去碰一碰姬无伤的伤,却在半道上折回。
他应该做一点什么才行。
他不能让他将来的一时冲动毁掉他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也毁掉鸢儿给予他的半生信任。
姬无伤闭上眼睛。
他该做点什么呢?
让鸢儿给他绣一个荷包,上面写上一行字——姬无伤此生最爱景飞鸢,若敢变心辜负,天打雷劈?
不。
不行。
荷包这种外物并不可靠,会损坏,会忘记戴身上,不能时时刻刻起到警惕他的作用。
那么……
要不然将这一行字刻在身上?
烙印在肌肤上的字迹,是无论怎样也冲刷不掉的,他只要一脱衣裳就能看到,就能警惕自身了。
想到这儿,姬无伤蓦地睁开眼睛。
这个办法挺好。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腰腹,腿脚——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