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大夫手中的银针,她装作吓坏了的模样,嗖一下就跳下床,惊慌嚷嚷道,“你拿针做什么?你是不是要害我?”
她躲在嬷嬷身后,一副受了惊吓的小白兔模样。
“……郡主醒了啊?”
老大夫默默看着这个小郡主,差点就笑了出来。
装病的小孩子他见多了,演技这么好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转头看向安亲王,忍着笑,说,“王爷,郡主已经苏醒了。”
安亲王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平静凝视着骄阳郡主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
演得挺好。
反应这么快,演戏演得这么真,恐怕这孩子已经演过很多次了。
他一言不发,整个药铺的空气都好像随之凝滞了,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就连骄阳郡主也低着头惴惴不安,根本不敢跟那双漆黑沉静的眼眸对视。
安亲王安静了十几息,才站起身来。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到骄阳郡主面前。
骄阳郡主抬头看他时,正好瞧见他伸手从老大夫手中拿过银针。
她欠身行礼,“王爷稍等,民女去为您拿一盒药膏。”
安亲王颔首,“多谢。”
他坐下来看着景飞鸢在药柜后面翻找的身影,努力移开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禁怀疑自己脸上这巴掌印会不会是景家姑娘赏赐的?
昨晚他清醒的时候在距离白云山不远的官道上,这景家姑娘昨晚就在白云观……
而他对任何女人都心如止水,为何一见到这景家姑娘,就莫名欢喜?
是不是他昨晚,对这姑娘做了什么……
要不是怕丢人,他简直都想把自己的脸凑上去,拿脸上的巴掌印来跟景姑娘的手掌比一比大小了!
想到这儿,安亲王的背脊绷得愈发紧,越发直了。
不行,他堂堂王爷不能做这样荒唐不要脸的事。
而且景姑娘应该也没有被人欺负。
之前赵家那举人跟景姑娘争论时,景姑娘不是坦坦荡荡,说要跟赵举人去公堂之上验明正身么?
景姑娘要是失去了清白,必然不敢去公堂的。
想到这儿,安亲王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两个老大夫给骄阳郡主诊完脉了。
两人对视一眼,细微摇头,都没看出这郡主有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