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着姬无伤,继续笑,“义父不让儿子去,儿子就不去了,儿子留在这儿陪义父也是一样,您说是吧?”
“……”
姬无伤幽幽盯着郑知恩。
他生平从未见过这等不要脸之人。
他负手嗤笑,“让你为本王解除诅咒,你不肯,如今跑来认义父义母你倒是麻溜,不如,你先为本王解除诅咒表现一下你的诚心?这可比你跪上十年二十年都有用。”
郑知恩闻言,笑容微僵。
解除诅咒……
这……
属实是有点为难他了。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燕离澜,然后小心翼翼问姬无伤,“义父,我要是现在告诉您,我之前是在说大话,我其实并不懂得如何解除诅咒,您会信我吗?”
姬无伤瞥了一眼他,“你嘴里没半句实话,你说本王信不信你?”
姬无伤一边摊手邀请景家人和冯家人随他离开,一边留话——
“想要认义父义母,想要治好你的病恢复成年人身高,简单,你什么时候为本王解除诅咒,本王的王妃就什么时候为你治病。”
“……”
郑知恩垂头丧气地看着姬无伤领着人浩浩荡荡离开,只能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抓头发。
隐约察觉到有人注视,郑知恩抬起头。
他看见,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燕离澜走在一行人最后面,频频扭头看他,漂亮的眼里满是对他的担忧和关怀。
对上那样纯粹的眼神,郑知恩心情复杂。
他已经躲了这个弟弟几天了,还要继续躲下去吗?
国师夫人造的孽,跟这个小小年纪的弟弟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不是不应该迁怒这个一无所知的弟弟?
可是,国师夫人害得他和娘凄惨至此,他真的无法释然。
……
燕离澜跟护送他的侍卫告别,回到院里,关上门后,他立刻收起了笑容,皱紧眉头思考一件事。
方才鸢儿姐姐说,郑知恩的娘竟然是姐姐身边的嬷嬷?
谁?
谭嬷嬷吗?
如果这个谭嬷嬷是郑知恩的娘,那又是不是他娘呢?他只知道他和郑知恩都是国师后人,却不知他们是不是同一个娘……
郑知恩哥哥这几天故意躲着他,是不是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娘有关系?
还有,狗王爷姬无伤是怎么知道郑知恩哥哥是国师后人的?
以及,想让鸢儿姐姐为郑知恩哥哥治病,就必须为姬无伤解除诅咒来做交换吗?
若真是如此,他要不要为了哥哥妥协呢?
哥哥已经很惨了,他明明能帮哥哥却不伸出援手的话,那哥哥岂不是显得更惨了?
唔……
今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得去找郑知恩哥哥,将一切弄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