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也总觉得不真实,觉得时间似乎没过去许久,但身上的校服,早就变成严谨周正的西装,牢牢焊在了身上。
他和顾念栖,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在街上放松自然的走过,现在就连想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也成为了奢望。
夜幕和晚风总是会让人产生一种难言的情绪。
沈亦航关了手机,不理会那些处理不完的工作,就沿着街道缓缓走着,最终来到一处公寓。
这是他在市区的一处没有人知道的公寓,他不忙的时候常住在这里。
沈家老宅,不光是因为有乔温最近常住,他平时也不想多踏入一步。
电梯来到三十层,沈亦航打开门,屋内是恒定不变的湿度和温度,客厅的遮光帘拉着,大大小小的工具和画框填补了家具缺失带来的空旷。
他脱了外套随意放在玄关的台面上,边卷着衬衫袖子,边走去落地窗前将窗帘拉开。
一时间,窗外的霓虹光影尽数落入,照亮了客厅的一隅。大片洁净通透的玻璃外,正对的是对面商业中心的巨幅广告屏,
常年不变出现在上面的,是顾念栖的脸。
他随意拉了把椅子在窗前坐下,玻璃很严密,隔绝了马路上的嘈杂声响,让偌大的房间更显得静谧,
凝固般的静谧。
瞳孔里变幻的光影是他最难以忘却的模样,心里被一种酸涩的痛觉占满。
过去他一直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是因为知道她心里有难以替代的人,他怕一旦说出口,自己就没办法再以朋友的名义出现在她身边,和她很坦然的相处。
但现在他后悔了。
过去这九年,他不该温和的,试图让时间来消磨宋宴辞在她心里难以磨灭的印象,他就该自己亲自凌驾在那些,在她那里本该已经是虚无的回忆上。
他所依赖的时间,终究成为了打垮他的变数。
视线转向一旁,占据整面墙的巨幅画布上,他站起身,去拿搁在一旁的调色板。
他总该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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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送她回家后,原本说这几天都要住在她家的宋宴辞没有上去,而是又回了工作室,接下来的两天也一直都在忙。
顾念栖觉得他似乎有点怪,但以为他是因为工作的事,再加上自己的新剧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也就没太多想,但也始终惦记着这件事。
直到去录制新一期《归园田居》的时候,她和宋宴辞这才从忙碌中得以见面,一块从京市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