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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珠起身郑重拜倒行了个大礼,“望皇上重新彻查!”
她甚至郑重地称呼他为皇上,上官肃看着外面滚烫热烈的阳光,阴影缩在最小的角落中见不得光,“你知道这就意味要你被绑架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你要知道这对女子清白而言是多大的污点!”
脑袋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寒意丝丝缕缕,她想到了曾经被她陷害的那两个人,抬起头朝上官肃扬起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这不是污点,做错事的并不是我,该害怕、小心翼翼隐瞒不敢说的也不该是我,那是凶手才应该担心的事!”
直到上官肃目送她离开,他重新拿出镇国公袭爵的圣旨递给一边的顺德,“处理干净,重新拟旨,顾长羡袭爵。”
顺德恭顺应了一声。
“南越使臣都到驿站了?”
“是的陛下。”
上官肃重新在圣旨上落下玉玺,看着上面刚刚干透的墨印,声音不轻不重,“去宣旨吧,走振宁街。”
他指尖点在棋盘上漆黑的棋子上轻轻敲了两下,用镇国公府作为都城盘踞的老世家被拿来开刀很合适。
这刀一旦见血,就收不住了。
谁来做这把刀呢。
门外传来太监阴柔的通传声——“河东寰家嫡女,寰渡求见。”
自相残杀的刀,最好用。
“让她进来。”
……
这一天都城最热闹的两件事莫过于,南越使臣前来和寰家嫡女任庆阳郡守。
后者的消息甚至远远盖过前者。
苏念安过了午时还未等到顾无闫回来,便来了酒楼,坐在大堂的角落中,听不断有人气愤叫嚣。
桌子被不轻不重敲了一下,一身红衣骑装的寰渡嚣张至极,大刀阔斧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苏念安指了指外面,压低声音小声说,“你听听,都是骂你的。”
“女人做郡守!这是反了天了!”
“就该拉去砍头!”
“有违妇德,天理不容啊!”
听着听着苏念安自己都乐了,“他们怎么只看到了你被封,怎么没看到前面写的查清妇孺买卖,赵德胜监守自盗,改善庆阳农耕这些事情吶。”
首位女子为官,告示写得尤为清晰。上官肃不会刚登基就给百姓留口舌,他的刀,必须是干净的刀。
寰渡翻了白眼,“这些你不是早就料到了,都城的分耕制会由我来推行。”
眼神扫过还在继续叫嚣的那些人,声音凉薄,“他们会闭嘴的。”
苏念安耸耸肩。
寰渡身子也凑近了些,把腰间的匕首递给她,“按照你说的炼铁的方法,第一炉已经出来了,我来找你也特意是为了这个事,比市面上的刀还要硬,却不易断。”
毫不起眼的匕首,轻轻一拔,刀刃露出锋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