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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你们有愧疚,为了不让百姓知道,白家日日焚火,最后一把我,是我亲自点的,我躲进了百姓家里,我不想死啊!”
空气变得稀薄,恶心、无力,联想到裘望一行人早早就进入到天齐,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到悄无声息的,他从未怀疑过白诩,顾无闫艰难闭上眼睛,“那你为什么要放南越的人进来?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白诩轻嗤,“人我没见过,他给我钱,我拿钱办事,当然,钱我要,那些南狗的命我也要!”
顾无闫缓缓睁开眼睛,平静无波的对视上“你应该杀我,而不是……白老。”
“说来好笑,这朝堂竟找不出一个能替你出征的人,若非如此,我何必要等。”白诩绝望的眼泪一滴滴滑落,“等天下太平,这一日,我等的太久了——”
最后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顾无闫朝着牢房外走去,外面太阳正在升起,明亮带着炽热的温度,他一步步往外走,背影坚硬不肯弯折。
再多的命,他也要背着,直到他也死亡……
顾无闫没有回头,他不能让裘望一行人死在天齐,“让军医给白诩诊治,送她回南岭。”
南山在阴影中低声应了句“是”。
南岭一战,他们谁都没有退路。
强健的黑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皇城。
另一边,苏念安正在院子中喝茶,门被突然推开,锦珠发髻凌乱,一把抓起苏念安就往外走!
“慢点,去哪呀?”
“路上说!”
她只能一边让紧跟出来的姑母安心,一边跟着锦珠上马车。
打开马车她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被捆成一团球的人。
锦珠头也不抬,“是长羡哥哥身边的小厮,”从怀里掏出一小点几乎被烧没的纸张边角递给苏念安。
空白的一片,抬起手微微对着光反转角度,出现奇怪的纹路,再偏转一点就又变成空白一片。
她认真看完之后还给锦珠,然后乖巧坐在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锦珠迟迟等不到苏念安开口,不禁着急,“这个纹路和木牌的一模一样。”
何止是和木牌一样一样,还和白诩衣摆的纹路一模一样。
只是她想不明白,通敌卖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苏念安同锦珠一起等在侧殿,直到上了第三壶水,才等到觐见。
廊道上气氛陡然紧张,禁卫军比来时多了一倍,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身穿甲胄的男子一脸肃穆身后跟着禁卫军似乎是在巡逻,见到两人上前行礼。
齐兆兴,赏花宴和顾无闫在一起品茶,也算有过一面之缘。
锦珠看了眼四周的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臣只是听从陛下吩咐,并不知晓发生何事。”
苏念安扯了扯锦珠,示意她看远处,顾无闫正从太和殿出来,太和殿后面住得便是裘望一众南越使臣。
三人在御书房门口相遇,顾无闫站在那冷漠得仿佛隔离在人世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