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悲愤交加,不甘心地道:“我不相信杜小姐是那种人。”
“哪种人?”市场经理凉薄一笑,挥挥手,走向自己的车。
路灯的光一晃一晃的,照得两个人的脸颊都忽明忽暗。
杜晓眠一直侧着脸看向窗外,黎溯川正襟危坐,眼神却不时往杜晓眠脸上瞟。
酝酿了半天,他终于忍不住问:“杜小姐和那位徐导好像挺熟的?”
杜晓眠点头,客观公正地说:“还行,之前合作过一部剧,他很有才华,脾气也很好,是一个不错的人。”
黎溯川顿时揉太阳穴,脑子里好像有针在扎,刺刺地疼:“所以我坚持送你回家让你没能跟他讨论剧本,你很失望?”
杜晓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静静地盯着黎溯川的脸,虽然光线暗不怎么真切,但她还是扑捉到了一丝怒气。
她平静地问:“黎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相反吃她这一行饭的,感情比大多数人都细腻。
今天晚上黎溯川对她的维护,她能感受到,说心里没有动容是假的。
国内编剧话语权的确很低,但以她现在的地位,没有足够的话语权她是不会接的,不至于被人牵着鼻子想改哪就改哪儿。
黎溯川现在的行为已经超出一个普通朋友该有的界线,就像刚才他说的话。
如果追溯的话,可能还要算上这笔投资和那天晚上接她回家,或许更早一些……
但更可笑的是,他们连普通朋友都还算不上。
黎溯川被问得面目一怔,杜晓眠等了大概几秒又或几分钟,才等来答案:“抱歉,杜小姐,是我逾越了。”
黎溯川恢复平静的脸色淡淡地说。
杜晓眠眨了眨眼,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但脸上带着笑:“没事,黎总也是为我的安全着想,毕竟相识一场,我很感激,不过做为一个成年人,也请黎总相信我有足够的判断力,知道该和什么人交往,该在什么时候回家。”
“嗯,明白。”黎溯川闭上眼,语气是虚浮的。
杜晓眠扭过头再次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头越来越疼,黎溯川紧咬牙关,额头上冒出了汗,但还是忍受不了,最后不受控制地用手在后脑勺敲,下手越来越重,杜晓眠听到动静回头,看见黎溯川弓着身子一只手抱着头一只手在敲,吓了一跳。
“黎总?黎总你怎么了?”
杜晓眠拍黎溯川的背,喊了几声,黎溯川才抬头,罢了罢手说:“没事,头痛而已……”
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药,迫不及待地打开盖子,但手抖,药没进手里,洒在了车里。
“我来吧。”杜晓眠抢过药瓶问:“几颗。”
黎溯川:“2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