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呵呵,你现在嫌弃我了!是啊,我哪比得上你那死鬼老婆出身高贵!可惜啊,人家碰都不让你碰,嫌你下贱!不然你也不至于猴急地爬我的床!”这回离得近,汤臣听清楚了,这声音的确是万芸的,只是因为分贝提高,嗓音比平时显得尖细。
&esp;&esp;“呸!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能当着儿女的面说出来,真是让我开眼!是啊,梦瑶就是比你好!她身体不好,我就算当她是一樽雕像供着,也比对着你这么个泼妇强!”
&esp;&esp;“汤权贵!你不是人!你敢再说一遍!”万芸越发歇斯底里。“她那么好你怎么还……”
&esp;&esp;砰地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万芸声嘶力竭地哭起来,伴随着婴儿的啼哭。
&esp;&esp;紧接着入户大门被人从里面猛地踹开,走出的人正和汤臣迎面对上,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esp;&esp;“小臣,你回来了?”汤天择皮笑肉不笑地说,算是打过招呼。
&esp;&esp;汤臣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汤天择,或许是他演戏模仿望月宗主模仿习惯了,此刻居然下意识回想望月宗主面对汤天择是什么样子,然后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和汤天择拉开距离,明明是站在台阶下仰视汤天择,却偏偏用一种俯视神情,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呦,家里挺热闹啊,哥哥。”
&esp;&esp;汤天择的脸顿时又黑了一个色号。
&esp;&esp;又是砰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一把椅子从客厅侧窗飞出来。
&esp;&esp;汤臣看了看那满地的碎玻璃,笑得真诚,“看来爸爸和芸姨的身体也很好。”
&esp;&esp;海眼水6
&esp;&esp;房内的争吵随着那一把椅子的飞出而告一段落,只剩下万芸低低的啜泣。
&esp;&esp;汤臣心里很奇怪,这种级别的汤家年度大戏,为什么他看了半天,却只有万芸和汤权贵两人唱双角,汤奶奶呢?汤权莉呢?这种时候不该少了她们呀。
&esp;&esp;“爸爸叫我回来吃饭。”汤臣上了两级台阶,见汤天择挡在前面,没有让路的意思,算是解释了一句,也同样是一种宣告。
&esp;&esp;汤天择眼睛依然盯在汤臣身上,刚见面时的阴郁此时已经尽数收敛,他淡淡一笑,又变身为温和兄长。
&esp;&esp;“恐怕是吃不成了。”汤天择回头看了眼,很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要不哥带你出去吃吧,现在这个时候进去,也是让长辈们难看,回头要是把气撒在你身上可怎么办?”
&esp;&esp;汤天择说着想要揽汤臣的肩膀,却被汤臣轻易躲过去。
&esp;&esp;“行啊,我们出去吃。不过既然已经到了家门口,怎么能不进去问候一声?”汤臣闪过身,越过汤天择推开了别墅大门,走进去时见到万芸正坐在沙发上,低头哄着怀里的一个小婴儿,汤权贵正远远地坐在另一边,沉默地抽着烟。
&esp;&esp;见汤臣进来,汤权贵抬头看过来,微愣了一下,似乎才想到今天叫了汤臣回家吃饭。差不多半年没见,这小儿子出落得竟然越来越英俊帅气,而且精神也非常好,丝毫没有以前病病殃殃的样子。
&esp;&esp;汤权贵并不关注娱乐圈,不过也听说过郑保平导演的大名。汤臣才刚出道不久,海眼水7
&esp;&esp;汤臣听望月宗主解释,听得眼睛发直,拿着筷子半天没动。
&esp;&esp;汤天择注意到汤臣的异样,问了一句“小臣”,其他人也跟着看过来。汤臣总算回过神,却什么也没说,神游天外一般放下筷子,直奔洗手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端端冒着金色和绿色两种光。
&esp;&esp;“既然汤家的血脉中有这样的特点,为什么我还有五行之气的反应?是因为宗主你附在我身上吗?”汤臣问。
&esp;&esp;望月宗主沉吟片刻,“有可能。”
&esp;&esp;汤臣发了一会儿呆,仔细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和母亲岳梦瑶七八分相似的脸,却没有找到半点汤权贵身上的影子。
&esp;&esp;他知道,他和汤家人不一样,除了刚才说的那种原因,还剩下另外一种可能。
&esp;&esp;汤权贵吃完饭叫汤臣去书房,很是关心了他一番,汤臣却一直溜号,对汤权贵的问题也比较敷衍,汤权贵暗自懊悔,觉得是他在岳梦瑶刚去世那段时间,过于苛待了这个儿子,他心生怨气也是正常。
&esp;&esp;“今天就住在家里吧?这一回去,又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一次。”汤权贵见汤臣实在是心不在焉,叹了口气,颇有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esp;&esp;汤臣这时却突然问了汤权贵一个问题。
&esp;&esp;“爸,你是怎么认识妈妈的?”
&esp;&esp;汤权贵一愣,不知道小儿子为什么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他陷入回忆,过了半晌才缓缓道:“我和你妈妈是大学同学,不过我们以前一直没有什么交集,你妈妈她是市委副书记的女儿,周围的朋友也是非富即贵,我呢?”说到这里,汤权贵自嘲地笑了一下,这还是活了二十多年来,汤臣第一次见到他那个总是颐指气使的爹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只是一个从农村考到城里的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