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庸医“老江”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隔着桌子,林错漫不经心的站在他对面。
“你这地方有营业资格证吗?”林错再次打量了一番这糟糕的环境,略微有些嫌弃。
那大夫早就如临大敌,后背一层一层的冷汗往出来冒,年轻的时候做错了事,被吊销了医师资格证,后来悄摸在这儿开了个小诊所,接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一直以来相安无事,没想到常在河边走,到底湿了鞋。
“警官……这……你看我像是没有资格证的人嘛,您俩位今天来是做什么来的?”但他抵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庸医,自作聪明的转换了话题。
林错也不追着他问,手机里调出巴晨雨的照片,食指点了点桌子:“这个人,来过吗?”
她不继续追问,庸医自然高兴,所以对她提出的问题十分用心,他十分配合的看着那照片眉头一皱,激动道:“来过!警官,这姑娘绝对来过我这儿的,这我印象可太深了!”
“说说。”林错冷淡的收回手机开口。
庸医回想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一个月前吧,这姑娘来的我这儿,我当时一看这孩子就跟其他人不一样,她那模样,一看就是个乖乖女呀,但我们这种人,是讲究职业道德的对吧,她给了我钱,我办事儿,多余的我也没问……”
林错眸中闪过一抹厌恶,脸色依旧冷冽:“她一个人来的?”
“我敢肯定,就是一个人来的!孩子吓的哟,那叫一个哆嗦,说话都说不清楚,哎,不过现在这个社会,这种人多了去了,您说是吧?”
林错没开口,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看的那庸医心里直突突。
薛文博听得一肚子气,拳头往桌子上一杵,虎着脸怒道:“你说什么屁话呢!这是人说的话吗!”
那庸医被吓得一个激灵,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林错没在意,继续说着:“那孩子来的时候,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顿了顿,她声音又冷了几分:“好好想。”
那庸医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但还是乖乖的思考了一番,才迟疑着开口:“就……来的时候一直揪着衣角,脸色苍白,问她话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然后就是一直掉眼泪,这么大点的孩子,我一看也明白了个大概,就问她是不是来做手术的,她点头,我就……做了啊……”
“然后呢?”
庸医欲哭无泪:“然后做完了,她就离开了,啊,对了!”
庸医猛然想到了什么,打开抽屉拿出来一张门票似的东西:“这个,是那孩子走的时候掉下来的,走的太急了,我追都没追上。”
林错接过来一看,是一张演唱会的门票,已经有些发皱了,上面的时间写的很清楚,4月15号晚上八点至十点。
她找出一份证物袋,将门票放进去,伸了伸手,眉目依旧冷淡,却又带着霸道:“病历本给我看看。”
庸医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抵不住面前这女人太过清冷,霸气凛然,他暗搓搓看了看她的眼睛,心一横眼一闭,将厚厚的病历本递了过去,还十分贴心的说:“这姑娘应该是一个月前,4月15号左右来的。”
林错挑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翻看着病历本,但翻遍了4月的记录都没有找到巴晨雨的名字。
她眉心凝着一股冷气,斜斜瞥了一眼大夫,将病历本丢过去:“哪个,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