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锦文是大学同学,她是小我一届的师妹,但我们俩师承同一位老师。”
赵勤像是无法接受时锦文的死,他有些慌乱的叫了人进来打扫了刚才的狼藉,调整了好半晌才重新坐在了林错他们对面。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看起来狼狈不堪,心神不宁。
寻一诚忽然想到杜凌飞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唏嘘,但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赵勤刚才的表现,实在不像是对一个同事,就算是两人师承同一个老师,关系亲密,又是合伙人的关系,但真要说起来,还是有些过激了。
“赵律师。”林错给了一定时间让赵勤平静下来才问道:“时锦文在你们公司的人缘怎么样?”
赵勤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回答道:“她这个人脾气有些冲,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是个要求很高的人,所以看起来会很严厉,公司的同事们一般都是很怕她又敬重她的,但这种严厉也仅限于工作上,可也正是因为她这种高要求,导致她在生活中也没有什么朋友……”
赵勤说道这里,哀伤地叹了口气:“其实私底下,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她只是受伤太深,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伤痛让她无法改变自己的故作冷硬,所以,我们的客户都很信赖和喜欢她,但对于别人来说……”
赵勤看起来很难过,他应该是那种很能控制自己情绪和状态的人,但林错却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在面对时锦文的事情上,赵勤已经有些过于慌乱了。
他手掌握拳抵在自己鼻尖咳了几下,站起来道:“两位警官,不好意思,我现在实在有些不在状态,我……我能不能去趟洗手间?”
林错当然没有不让人去的道理。
赵勤一走,寻一诚就迫不及待地跟林错说道:“林队,你发现没有,这个赵勤对时锦文的感情绝对不一般。”
“当然。”林错坐的端正,下巴朝着赵勤办公桌上一个相框指了指:“那个相框里,是赵勤和时锦文的合影。”
“啊?”寻一诚伸长脖子看过去:“这也看不到照片啊,你怎么知道的?”
“照片倒影反射在他的书柜玻璃上了。”林错抿了一口水:“待会出去的时候,想办法跟律所的前台搭几句话,打听一下赵勤和时锦文之间的关系。”
寻一诚正死命的从书柜玻璃的虚影中寻找相框照片的影子,听到她声音的时候一个晃神,刚看到照片的眉目,一晃眼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行。”寻一诚应了一声,重新凝聚注意力在玻璃上,这次还真叫他看到了,刚要起身过去看看,去洗手间的赵勤就回来了,寻一诚只得作罢。
“实在不好意思。”去了一趟洗手间,赵勤的情绪看起来稳定多了,他重新坐下来:“我跟锦文又是同事又是师兄妹,实在有点难以接受这件事,警官,我方便问问……她是怎么……怎么去世的吗?”
“跳楼。”寻一诚说。
寻一诚刚说完,就见赵勤想都不想的反驳道:“不可能!”
林错略显诧异的看了赵勤一眼,她道:“赵律师,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时锦文不会跳楼?”
“我当然可以肯定!”赵勤情绪又激动了起来:“锦文她是一个坚强的人,当年她前夫出轨离婚,她一个人带着时静,那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跳楼,现在她事业正好,时静也有了好的工作,怎么可能会自杀!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