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很小房子,顶多也就三平米,放着一张床,床上的被褥已经看不出真实的颜色,简陋的床头柜上的,水杯的内壁覆盖着一层青灰色的毛,没吃完的劣质面包发霉恶臭,所有的一切湿哒哒的,让这里仿若地狱。
林错已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天知道这地方有多少蟑螂,她虽然是个南方人,可她害怕蟑螂啊!
房子里充斥着比外面浓烈无数倍的腐臭味,林错更无法想象,一个老人,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
实在受不了了,江疑拉着林错走了出来。
有人立即递上冰的矿泉水,林错和江疑咕咕噜咕噜各自喝大半瓶。
徐长卿这才抬头看他们,说道:“没办法,待会还要进去取证的,不散散味实在进不去,怎么样,酸爽不酸爽?待会还有的爽呢,到时候那个蟑螂啊……之类的……”
林错眼泪横流,重新带上口罩,伸手打断他的话,压着内心的恶心:“我求你了,你别说了,真的,我真佩服你们学法医的,我的偶像。”
徐长卿得意的一笑:“过奖了。”
然后他又说道:“这个房子的门基本不怎么开的,这个小区隔壁就是大型垃圾场,你们也看到了吧,所以这屋里这味道,只要不是开门大大咧咧的往出来散,被发现至少也要过一段时间。”
“老人吃饭怎么吃?”林错说着,已经找到了答案,那门上还有一个后开的小门,就跟监牢的送饭口一样,正好能放进去一碗饭。
“死者就是跪在这个门口。“江疑说:“所以,凶手要她给老人谢罪,她虐待老人。”
徐长卿点头:“很大可能是这样,但还有一点,这女人可不是一个人和老人生活,还有一个丈夫,那可是老人的亲儿子,怎么凶手只杀这个女人,而放过她老公呢?”
“这就要去查了。”江疑抿了抿唇:“得先去医院看看老人。”
一番合计,林错和江疑前往医院,寻一诚和薛文博留在现场进行取证工作,车宇留守在重案组,主要调查两个受害者的身份信息。
医院,看到江疑和林错来了,负责看守的同事差点哭了出来:“江支,林队,你们可算是来了。”
“情况怎么样了?老人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林错点头示意,很快问道。
说到这个,同事一脸同情的摇了摇头:“老太太常年卧床,得不到及时治疗,肌肉已经萎缩了,而且,常年不见人,老太太的神经系统也出现了问题。”
“也就是说,她现在无法跟我们交谈?”林错问道。
同事点头:“比这个还要严重,老太太现在怕光,有创伤后遗症,害怕见人,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有点不认识了。”
“她儿子现在在哪里?”江疑问道。
说起这个,这位同事欲哭无泪:“江支,林队,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尹博忠因为尸体的事情吓坏了,现在一个劲儿的吵着说有人要杀他,一会儿又说自己病了,抑郁症,很严重,一会儿又说自己精神出问题了,老太太进行清理和救治工作的时候他就胡搅蛮缠的说医生要伤害老太太,因为他情绪太过激动,自己碰伤了脑袋,后来医院跟我们商量,给他打了镇定剂,这会儿人刚醒来,正在闹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