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河水刺激着每一寸皮肤,我蓄满力气径直游向不远处扑通着的家丁。
我同他们一起寻找着宁欣郡主,还好灯会的灯足够多足够亮,河面并不是漆黑一片,隐约能看清人影。
浮在河面上的除了我,就只剩安德侯府的几个家丁,宁欣郡主和推他下水之人完全不见踪影,河水太过刺骨,我明白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摘掉碍事的面具,我憋足一口气,沉入河面,借着周围河灯影影绰绰的光亮,只见一水性极好的男人,摁着一个瘦小女子的头往河更深处游去。
女子不停的挣扎扭动,但男人揪她跟揪小鸡仔子玩似的,轻而易举。
我并不擅长游泳,但好在耐力够,蛙泳虽然姿势丑,但是易保持,实用价值最大。
很快我便接近了他们,男子水性好,一开始就发现我在向他们靠近,他游得更卖力。
拔出固定在腿上的诡玄刃,我蓄势待发,寻乐已经呛了几口水,看来是坚持不了多久。
男子转过身一脚向我踢来,水下有阻力,他完全伤不到我分毫,在陆地上都不一定打得到我,更何况水下?
趁机我一把抓住他脚踝,手中的诡玄刃毫不犹豫扎进他大腿,周围的水被血腥气味渲染。
但我没有停手,快速转动手中匕首,男子吃痛才放开寻乐。
一道寒光向我袭来,原来男子手里也拿了武器,我偏头躲过,腾出抓他脚踝的手,掏出另一把诡玄刃,直击他心脏。
这次周围的河水彻底被染红,但河水流速比较快,没一会血红的颜色便消失不见。
我探头出水面吸一大口气,再次潜入水中,只是一小会,寻乐就被水冲了好长一段距离。
根本没给人反应的机会,我拼命游,身体冷得渐渐没了知觉,只靠大脑木讷的操控着。
庆幸的是寻乐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知道我在帮她,也在拼命的靠近我。
我抓住她后,单手从她腋下穿过,拖着她往河边游去。
寻乐整个人都很虚弱,几乎瘫软的靠在我身上。
【另一边桥上】
安德候府下人乱成一团,没一会便叫来了官兵,疏散人群,沈君之担忧的盯着水面,一开始还能看见慕时浅的影子,等慕时浅沉入水下后,许久都没见浮上来,他准备跃过桥栏跳水寻找。
谁知慌忙中撞到身旁的女子,只听女子惊叫一声后,半边身子都翻出了围栏外,眼见着女子要被自己害得掉入河中,沈君之只能先拉住女子。
惯性作用,被拉住的女子直直撞入沈君之怀中,两人齐齐向桥面倒去,沈君之当了垫背,女子鼻尖充斥着好闻的甘松香,是身下男子的气味,她不由得红了脸。
“小姐!小姐!”
“您没事吧?”
旁边的丫鬟看见眼前的一幕,吓得六魂无主,面色惨白,赶紧上前将自己家小姐扶起来。
沈君之结结实实挨了一摔,面具都不知掉到了哪里,等身上的女子被她的丫鬟扶起来,沈君之还缓了好一会才能爬起来。
女子被丫鬟扶起来后,着急看向摔在地上的男子,这一看不要紧,她本是脸红,谁知看清男子的长相后,直接连着耳朵都红了起来。
不因别的,眼前的男子实在长得太俊秀,高挺的鼻梁,如星辰大海深邃的眉眼,分明的轮廓,骨子里透出的清冷感、书卷气,实在让她难以移开眼。
只是一眼,却足以让她怦然心动。
“公子?你没事吧公子?是不是摔伤了?”
女子上前扶着沈君之起来,不料却被沈君之推开。
“无碍!”
两个字冷冷的从沈君之嘴里说出,他转身就下桥,似乎是往河边去了。
“诶!什么人呀?明明是他差点把小姐撞下桥的,不道歉就算了,这是个什么态度?”
女子旁边的丫鬟愤愤不平道。
反观被冷言冷语对待的女子并没有在意沈君之的话,而是痴痴盯着沈君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