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一个佘剑,把咱们闹得人心惶惶,我要不活捉他都对不起我这么多年的缉捕经验。”伍立群说道:“我昨天凌晨买了份联合日报,一打开就看见他写的新闻。奶奶的,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背后给咱们捅刀子。你说他算什么呀?他可不知道我早就开始对联合报馆进行调查了,正好今天他从报馆出来,被我撞了个正着,该着这小子倒霉!”
伍立群说着说着就坐在沙发上,仰着头,二郎腿晃悠晃悠,好不陶醉。
丁世村问道:“那日方审出什么来了没有?”
“嗨!这谁知道?反正他们审讯完,我再审,几碗辣椒水下去,够这小子喝一壶的!”伍立群说着又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去,站起来拉开门说道:“忙了一天,我得去补个觉。明天就开国大了,但愿别出什么岔子。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弄几斤极品毛尖咱们弟兄两个好好品一品。”
伍立群说完笑了笑,转身就出了门。丁世村越想越气,对着门骂了一句:“德性!还品茶呢!你到底懂不懂茶道?”
伍立群刚出门就被一个手下叫住,手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伍立群脸色大变,马上对他说道:“进我办公室再说!”
办公室里,手下对伍立群说道:“老板,送去化验的咖啡杯和水样结果出来了。”
“怎样?”伍立群转身问道。
“化验结果显示,咖啡杯和水样里都含有类似氰化钾的剧毒成分。但日方技术人员说,它只是类似氰化钾,以前他们也从没见过这种成分,目前确认为剧毒,具体是什么成分还有待分析。”
“哦?”伍立群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点了一支烟对着窗外喃喃道:“最毒妇人心啊!”转而又对手下说道:“继续关注日方的检测结果,一有新的进展马上告诉我。”
詹生是半夜两点从二楼的窗户翻下去的,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暗淡的路灯等着他。
今夜没有月亮,瑟瑟的秋风刮过,詹生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他踩着路上的积水,早早地来到了日占区。詹生没有看见何先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前面就是薛奎的公馆。
就在詹生观察周围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詹生马上躲在墙角,巷子里走出一队宪兵。
好险,如果詹生刚才多往前走一步,就会被发现。平时日占区晚上很少会有宪兵巡逻,这次可不一样了,看来他们要保证今天的国大顺利召开。
好在他们没有经过詹生这里,而是向另外一条街走去。詹生松了口气,他探出头来看了看,周围的建筑并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薛奎的公馆四周也没什么障碍物,出门就是一条大街,大街上有什么人都一览无遗。
詹生有些犯难了,掌心雷这样的微型手枪的有效射程只有十五米,出了这个射程打在薛奎身上恐怕也不会至他于死地。
可是薛奎的门口连根柱子都没有,这让詹生往哪儿藏去?
时间已经接近三点五十分,如果薛奎为人小心谨慎,那么今天他必然要提前从家里出来。詹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倘若他现在出门,肯定会给没有准备好的詹生来个措手不及。
詹生正在琢磨怎么刺杀薛奎,对面楼上的窗户却突然打开了。一个大婶露出半个身子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收了进去,她眼睛朝詹生猛然一瞥,詹生突然心慌起来。
“一大早上还戴个墨镜,装什么小开。”大婶不屑地说了一句就转身进屋。
詹生这才想起来自己戴着墨镜,刚才只是虚惊一场。詹生的目光突然落在那些挂在窗外的衣服上,他脑袋里灵光一现,有办法了!
詹生转了几条小胡同,把能够得上的那些衣服全都收起来。然后躲在离薛奎家不远的一条小巷里,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剩下的衣服打成一个包,拎在手里走了出来。
詹生从同福路的这头走到那头,好在路不长,他一路走过去,路过薛奎家门口的时候用余光观察着。
清晨起的最早的是推着粪车的工人,挨家挨户都拎着马桶出来朝车里到,路上已经渐渐有了些行人,捏着鼻子快步走过这条街。
易容术,需要一些道具,但是詹生没带,只有用这些衣服了。
天已经大亮,人渐渐多起来。詹生混在这些人当中,来来回回地从薛奎家门口走过,每经过一次,他就换一件衣服。
詹生没有在路口看见何先法,他一想到由此可能带来的后果,心里就打起鼓点。可是就算没有何先法的接应,詹生也必须把薛奎干掉。
其实何先法一直就在同福路的路口盯着,他早就看见了詹生,只是因为他也乔装打扮了一番,詹生没有认出他来罢了。
何先法是不会让他落到76号手里的,因为他知道76号惯用的那些审讯手段,只要詹生被他们抓住,那就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时间接近五点,一辆车由同福路路口驶过,一直到薛奎家门口才停下。薛奎家的大门忽地一下开了,先是一个保镖走了出来,他警觉地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可疑的人,才把门完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