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着不善。
“哦,以为羽繁会来这里,他手机关机,我联系不到他。”曾震东还是不苟言笑的阴冷模样。
伊小贝坐了起来,看着旁边白皙的美女投来的不友好目光,忽然就在记忆深处搜寻到了那模糊的一幕,是她。
那个2月,和曾羽繁重逢在星辰,曾羽繁旁边挽着他胳膊的女孩儿,就是她。
“羽繁好像出差了,具体去哪儿,我不清楚,伯父。”伊小贝看着曾震东轻傲的姿态,礼貌回应。
何美琪似笑非笑的表情传递过来的气息,让伊小贝觉得压抑,她的脸上也郁结了一层冷霜。
从来,伊小贝都是遇柔则顺,遇钢则强。
何美琪主动开口,“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伊小贝,我是何美琪,在很小的时候,我和羽繁哥就认识。目前,我也在D城,振远集团你一定听说过……”
伊小贝微微一笑,“哦,振远我听说过,而且之前也有过接触。”
“哦,羽繁可能没和你提起过,我们和美琪的父母很早就定下了婚事,她,将来会是我们曾家的儿媳妇儿。其实,我今天来,主要也是想过来看看你,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曾震东接过何美琪的话说道。
满富真诚的话语,字字如针,针针扎进要害。
在曾震东那没有表情的后面,是透心的冰冷。
“哦,那挺好的,祝福他们,伯父,我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不用您费心。”伊小贝平淡回应。
何美琪的脸上忽然就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和雪白的病房,与床上半靠着的伊小贝极其不协调。
“还有,病房外的人,我还是让他们离开,因为会打扰到你休息。没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以后,也不要同羽繁见面了。”曾震东居高临下地像是发号施令一样阐明他的观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伯父,我想,您可能误会了,门外的人如果您能带走,我感激不尽。至于羽繁,我也觉得他总来这里多有不便,这样,您回去见到他,也请转达我的意思,我这里,不用再来。”伊小贝看着曾震东剑眉下有了些许皱纹的杏眼,和羽繁那么相像,只是,他的口中所有的话,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几句简短的交锋,就能把空气冷凝。
“那好,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希望,你好好保重。”转身,不待伊小贝客套寒暄,曾震东已经往门外走去,何美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木然的伊小贝,带着胜利的笑意紧随曾震东的脚步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伊小贝的心又开始疼,一种久久缠绕在周围的熟悉气息即将被抽离出去的落寞让她喘不气来,留下的一室寒凉,让她身体微微颤抖。
忽然静悄悄的整个楼道和房间,让伊小贝忽然瞬间觉得冷清。
羽繁,如伊小贝预想的一样,第一次一整天都没来探望。之前,不管工作多忙,当空中飞人多么辛苦,曾羽繁都会第一时间想尽办法回到伊小贝身边,不然,他会不安心。
伊小贝没有哭,夜完全降临,黑暗如魔,铺天盖地,微弱的台灯散出的细弱暖黄,温暖不了伊小贝冰冷了的心。
第二天,伊小贝办理了出院手续。
拎着小小的行李箱,伊小贝觉得外面的世界有些陌生,在狭小的空间里一住就是20几天,与喧嚣完全隔绝。
伊小贝扬起头看看碧蓝的天,除了觉得冷以外,只要穿上厚厚的外套就好了,海风腥咸的味道又这么真切。
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手机忽然响起;“曾羽繁”的名字又忽明忽暗闪烁,伊小贝流泪了,微笑的嘴角刚刚收回美丽的弧度。眼泪不明所以湿了一脸。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内稳坐着的人,将伊小贝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
乔红宇坐在车的后座,收到线报,伊小贝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那个曾羽繁没有出现。
哼,竟然没有像苍蝇一样在她左右嗡嗡,真的是有些奇怪。这些天,乔红宇只有两项工作,追踪那个撞死儿子的畜生,关注伊小贝和曾羽繁的动向。
原来,他们一直就认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
曾羽繁,全都是因为这个几乎完全踏进乔家大门的伊小贝,吞了华恒大半的股份,如果是几个月前,乔红宇了解了事情的缘由,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抢回江山,但是,儿子走了,金钱、产业、权利、欲望,全都变成了烟云……
残存唯一的愿念,追查真凶,将他千刀万剐,心才会安宁,如果不是还要照顾生病的妻子,也许自己早就随儿子而去。
伊小贝也许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看得出,她的拒绝和躲闪。那一天偶遇在医院,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