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洵阳已经是晚上,等待取行李时,虞笙给虞婧文打了一个落地平安的电话,虞婧文因为脚踝扭伤,这几天一直没有外出,也没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事,虞笙叮嘱她,最好多在家修养几天,虞婧文不了解情况,反倒嗔怪虞笙多疑。
挂断电话后,她和段昭、刘海安说好,也暂时不把最近接连发生的怪事,对虞婧文以及阿公、阿婆说。
大家向机场外走,因为这些事,多少显得心事重重。
刘海安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看了看虞笙:“去泰国前,险些撞到你妈妈那辆车,我隐约记得,司机是个女的。”
虞笙和段昭的神情,都是微微一怔。
和刘海安和杨一喆在机场告别以后,虞笙和段昭打车回家,出租不允许进入,两人在门口下车,段昭取下行李箱,牵着她的手,慢悠悠的走。
“从明天开始,”段昭紧了紧她的手:“我接送你上下班。”
虞笙道:“不用的,就几分钟的路,眨眼的工夫就到了。”
段昭:“眨眼的工夫,我也不放心。”
虞笙从他脸上看出紧张,想办法缓和他的情绪:“像我这么好的人,谁都没得罪过,怎么会有人要害我,而且,你不是也看过监控,我在酒吧喝的苏打水,没问题,”她指尖戳他的嘴角:“你能,笑一笑么,你不笑的时候,就有点凶。”
段昭垂眸,眼睫颤动,嘴角不太自然的扯了扯。
他心里疑点太多,在夜市,他们经过的每个摊位,每一张面孔,都像过电影似的,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直到模糊成,难以分辨的眼睛、鼻子、嘴巴。
无论怎么排列组合,也拼不出一张,有可能见过的面孔。
还有那些,喝过的苏打水、石榴汁、吃过的芒果糯米饭、烤肉、等等,如果想让某一种食物有问题,太易如反掌。
因为他们在明,而那个人在暗。
“本宫想翻,”小姑娘柔软的指尖轻轻挠他的手心:“昭贵人的牌子,今晚侍寝。”
段昭拉回思绪的看她,扯了笑道:“昭贵人?”
“侍寝好的话,”虞笙绞尽脑汁的想逗他笑:“本宫直接晋升你为,段皇后?”
段昭气笑了:“那皇帝是谁?”
“我啊,”虞笙拍拍胸脯,眼里水亮:“虞皇帝,快叫一声,陛下万福。”
路灯下,段昭驻足,轻轻捏她的脸:“恭迎陛下,万福金安。”
虞笙捧腹。
段昭眼带纵容的看着,忽然,余光里一晃,一道疾影飞速落下,笑的眼眸骤然紧缩。
虞笙还未知有何事发生,被他卷入怀抱,带离几步。
哗啦——
一个花盆从天而降,白色瓷盆砸烂,
鲜红的花朵破土而出,支离破碎。
虞笙吓了一跳,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抬头看向顶楼,露台放着很多花盆,一只黑猫昂首站在空出的位置,喵的叫了一声,蹿离。
这一栋紧挨他们,住的是哪位邻居,她却是没见过。她看着段昭,知道那种不好的预感,已然将他吞没。
下一秒,她被他拉着手,大步跑向那个单元位于二楼的大门,他压制怒气,捏紧的手,一下、一下的,敲门。
虞笙的心,也不由提到嗓子眼。
她也不会相信,是猫把花盆踢下来,这么,天衣无缝的鬼话。
夜晚中,一声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