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身旁的跑车,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女人柔美精致的小脸。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贝晓柔微愣后脸上扬起一抹浅笑,“舒小姐。”
舒曼雪目光冷冷地望着她,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一向带着柔美笑意的脸庞此时冷如冰霜。
撕碎了故作友善的柔弱表相,不再伪装的她,真实的面目让贝晓柔感到错愕不已,挂在脸上的笑意一僵。
勾唇冷冷一笑,舒曼雪的眼底满是嫉恨和不甘,“我和子骞哥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我爱了他多久吗?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跟我抢他?”
贝晓柔怔愣地站在原地,水眸惊愕之极地望着她,好半晌后,才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霎时也明了了她眼里的敌意从何而来。
女人带着愤恨的目光,像是一要刺般,直扎入她的心底,心口更显沉重。
冷眼看着贝晓柔,舒曼雪眼神冰寒,脸色如霜,带着誓在必得的决心宣告道:“他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得到他!”
她眼里冷寒的敌意,让贝晓柔心重重一沉的同时,感到一股寒意侵袭而来。凝着眉,清澈水眸不闪不躲地迎视着她,“子骞不属于任何人,他有自己选择另一半的权利!”
舒曼雪脸色微僵,狠狠瞪着她,眼神更为冷凝,“我们走着瞧!”
话落,她转回头,跑车随即如箭般往前驶去,只留贝晓柔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渐渐驶离的车影,好半晌后,才收回视线,眼底带了抹凝重,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带着怒气和不甘,车子驶入雷宅的前庭里。舒曼雪深呼吸几口气,渐渐平复情绪后,恢复成柔弱的模样,脸上重新挂起浅笑,推开车门下了车。
一跨进门,就敏锐察觉到气氛里的凝重,看了眼如覆薄冰地在四周忙碌着的佣人们,明眸里带了些疑惑,她迈步朝客厅走去。
异常安静的客厅里,脸色铁青的雷母独自一人坐在沙上,眼里翻涌着的怒意,让她整个人散着极其不悦的气息。
双眼微闪,舒曼雪举步走近,铺着柔软羊毛毯的地面,消弱了她的足音。雷母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她坐到雷母身旁,伸手轻挽着她的臂弯,轻唤了声“青姨”。
垂眼沉思的雷母这才抬起头看向她,冷沉的神色稍稍一缓,但眼里的愤怒仍未褪去,舒曼雪眼底的疑惑更深,正想询问她是怎么了,眼角蓦地瞟到茶几上的银行卡。
她双眉微凝,突地想起刚刚在公路上碰见的贝晓柔,心思翻转间蓦然察觉到了什么,转眼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雷母沉怒的神色,明眸闪过一道微光,唇角冷冷一勾。
状似不经意提到般,她侧头看着雷母,轻声道:“对了青姨,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贝小姐了……”
“别跟我提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听她说起贝晓柔,雷母眼里的怒意又蒸腾了几分,冷声呵斥地打断了她的话。
舒曼雪咬了咬唇,一脸无辜地望着她,眼里带着疑惑不解,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的火,“青姨,你,怎么了?“
雷母伸手揉了揉被气得有些疼的额角,见她这样,舒曼雪急忙侧身,伸手替她按摩着太阳穴。轻柔的力道稍稍舒缓了疼痛,让雷母舒服了不少,心头的怒气也因此抚平了些,这才略显气恼地将刚刚生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贝晓柔竟然拒绝离开雷子骞,舒曼雪按抚雷母额角的手稍稍停顿了下。她脸色冰冷,紧咬双唇,眼底的愤恨清晰可见,再开口的噪音,也不自觉带了抹遮掩不住的冷意,“说不定她一早就算计过,知道子骞哥身家不凡,这才不肯收下钱,非要赖着子骞哥这条大鱼!”
雷母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寒意。听到她这么说,脸色明显更沉了些,紧抿双唇,眼底翻涌着怒火,她冷声道:“我绝不能让她跟子骞在一起,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一定!”
她的话让舒曼雪紧抿的唇角越显冷寒,垂下眼紧锁双眉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她唇角一勾,抬起的眼里,带着一抹算计的冷光。
而另一边,带着重重的心事和说不出的愁绪,回到蛋糕店的贝晓柔,对杨安安的叫唤根本没有反应。
她兀自坐到靠窗的空桌前,垂眼陷入了沉思,孤寂的身影,和另两桌客人们低笑交谈的活跃画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这副反常的模样,眉眼间遮不住的愁容落寞,让杨安安和贝明辉面面相觑的同时更担忧不已。
伸手轻拍了拍贝晓柔的肩,在她茫然抬眼看过来的时候,杨安安走到她对面坐下,直接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抿了抿唇,面对好友探究的视线,贝晓柔垂下眼,隐瞒了雷父雷母让她离开雷子骞的事,将舒曼雪反常的转变告知。
听完后,杨安安一脸严肃,一手抵着下巴,一手搁在胸前,啧啧道:“我当初就说过,她这个人不简单,但真没想到心思竟深成这样。”
摇了摇头,她看向好友,轻轻皱起眉提醒道:“晓柔,以后可得提防些她!”
咬了咬唇,贝晓柔轻轻嗯了一声,转头看着窗外灰暗阴沉的天色,有种风雨欲来的飘摇感,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没过多久,雨点淅沥沥落下,一直持续下到第二天。
雨滴不住敲击着窗户,半敞的窗外传来一丝潮湿的气息,雨声嘀嗒响起,埋在办公桌后,批阅好一份文件的沈慕诗,抬眼望着外面的雨幕,明媚的脸上隐隐浮起一抹愁思。
桌上的铃声突地响起,她收回目光,伸手接起电话,听完助理的话后,眼里微现讶异,随即脸色一沉,冷声道:“我正在忙,让她等着!”
说完就挂断电话,埋头翻开了另一份文件,未待她看上一眼,办公室的门陡然被人推开,随即助理焦急的阻止声才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