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刚脑子一转:“不对呀,少了一个人呀?刘树鹏不是说了吗?他被要挟的那次,除了这四个人之外,张海波也在场,也就是说潘峰假扮的张海波在场,而那四个人也蒙面在场,这一共是五个人呀,就算潘峰虚构假扮了张海波,他也不能分身,对吧?多的那个人是谁?”
刑术坐在那儿思考着,随后道:“当时刘树鹏说出这些事情之后,我们回头去找了张护士,张护士所说的那四个人的形态,与刘树鹏说的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就是,张护士说,那个壮汉没有那么多话。”
傅茗伟也脑袋大了,来回走着,想了半天道:“但不管是张护士也好,还是刘树鹏也好,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分别两次见到的都是五个人,对不对?现在其实也对得上号,纵火现场四具尸体,少了一个人,反正是跑了一个,但我就是没明白,为什么我们去找出租屋的时候,DNA能比对得上呢?”
刚说完,傅茗伟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没错,是五个人,活着的就是潘峰,我们被他耍了。”
刑术点头:“对,实情是这样的,张护士被掳走到地下室的那一次,蒙面在那儿的四个人的确是潘峰、王立天、刘达和穆聪,潘峰是自闭症患者,不可能有那么多话,所以,我们的焦点就应该注意在那个看似被打死的假警察身上,对吧?再说刘树鹏,他去见那个所谓的张海波的时候,所谓的张海波实际上就是潘峰,而当时蒙面装作潘峰样子的人是谁呢?就是上一次张护士见到的那个看似被打死的假警察,我想,现场发现的那个壮汉尸体,也就是这个人,但是这个人是谁呢?DNA又是怎么回事?”
傅茗伟坐下道:“简单,潘峰让那个死者,我们暂时叫他X,他带着那个X租了房子,在两个出租屋内以张海波的名义各住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潘峰应该没有去过,就算去,他顶多是在门口站一下,交代两句,其余时间,他都将这个X留在屋内,这样一来,X的生活痕迹就遍布了两个出租屋,等我们顺藤摸瓜找到出租屋,提取毛发之类可以鉴定出DNA的东西时,一比对发现与那具尸体一样,自然而然就会认定死者就是张海波,可是这里还是不对呀,潘峰这样做没有意义呀?”
刑术点头:“我也纳闷这件事,有点画蛇添足的意思,因为是张护士告知我们那些事情之后才发生的纵火案,张护士说过,在医院的事情败露后,她电话联系过对方,潘峰应该清楚我们会询问张护士那些事情,也能推测出人数来,所以他设下的这个局就不成立。”
阎刚在一侧道:“别忘了,他是想杀死刘树鹏的,如果刘树鹏死了,我们根本不能清楚知道那四个人的特征,刘树鹏的观察能力始终比张护士强太多了。”
傅茗伟挠着头:“还有很多事情解释不了,第一,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伪造名画?目的就是这个?第二,张舒云为什么会死心塌地跟着他们?仅仅只是喜欢画?第三,为什么王立天、刘达和穆聪会死掉?从尸检情况来看,虽然都注射了巴比妥,但明显那三个人死得比那个X还要惨,药效刚开始他们就被火烧死了,而那个X……”
傅茗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刑术,刑术也看着他。
许久,刑术开口道:“那个X是被注射了巴比妥之后杀死了扔在那儿的,只能这么推测,可为什么那三个人会死得那么痛苦呢?我实在不明白这一点!”
阎刚也点头:“是呀,他们四个是从小长大的伙伴,潘峰得疯狂到什么程度,才会杀死自己亲如兄弟姐妹的伙伴呢?”
白仲政也眉头紧锁:“那个X又是谁呢?”
刑术摆手:“我觉得那个X是谁,都无关紧要了,就现在的线索来看,X根本不是穿针引线的人物,就好像是那个纵火犯希望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一样,他也希望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X是谁上面。”
傅茗伟点头:“现在来看,纵火的人,应该是潘峰。”
“可为什么摄像头拍出来的却不一样呢?”白仲政表示不理解。
“这点我忽略了,是我的错。”傅茗伟解释道,“我们从监控录像中判断出纵火犯身高与张海波,也就是潘峰不一样,但实际上差距不大,加上他的伪装,故意穿着厚厚的衣服,给人一种他是胖子的感觉,再加上他宽大羽绒服造成的视觉误差,以及他所停留的位置没有明确的对比参照物的前提下,就会产生这个人矮胖的错觉。”
刑术闭目养神,傅茗伟要说话,阎刚朝着他摇头示意,随后傅茗伟也坐到另外一张椅子上面,仔细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一页一页地看,逐段逐字地分析已知的案情线索。
阎刚和白仲政则在一侧,以极低的声音分析着,主要讨论的则是这个案子到底与绝世楼、铸玉会有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
许久,刑术终于睁眼,看着对面的傅茗伟道:“现在真正知情的,也许只剩下一个人。”
傅茗伟会意点头:“齐八爷,我会提审他。”
刑术点头,刚说了一个“好”字,傅茗伟的电话响起,他立即接起来,“喂”了一声后,眼睛慢慢眯起来,随后问:“什么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