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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意心头一坠。
她方才没有见到梨儿,心下便有一些不祥之感。
杏儿说到这里,也说不下去了,只哭得停不下来。
孟如意闭了闭眼,一行清泪滑过面颊。
桃儿为了掩护她,生死未卜,这一世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如今梨儿也……
她们四个虽说名义上是下人,可自她五岁时起便伴在她身边长大,在她心中与姐妹无异,她甚至从不许她们自称“婢子”。
从前在琉璃院中几人热热闹闹的景象仿佛犹在眼前,似乎只是一转眼间,往昔的一切都支离破碎了起来。
她又想到了爹爹和娘亲,亦是去得不明不白,再也支撑不住,险些跌坐在地上。
一旁的梅儿见状,惊呼一声,险险将她扶住。杏儿也被吓得忘了哭,忙与梅儿一道搀着她到几步外的贵妃榻上坐下,“娘子,我去求姨夫人请大夫来……”
说着,便要往外去,孟如意用尽气力抬手扯住了她,“我无事,只是脚软了一下而已,不要去。”
杏儿不放心,可又不能不听娘子的话,急得直跺脚。
很快,孟如意恢复了些,她缓缓站起来,道:“你们看,我真的无事。方才听见……梨儿……”说到这里,哽咽了一声,也不继续说下去了,只道:“不用请大夫。”
待情绪平缓下来,才继续问起杏儿,“那你们在我离开之后,再未见过我娘亲了吗?”
杏儿和梅儿齐齐点头,“直到安宁侯世子的亲卫到了咱们琉璃院那天,我们才得以从上了锁的后罩房里被放出来,这中间再没见过夫人,也未见过任何人。”
说着,又红了眼圈,“还是后来见了舅老爷,才知道夫人她也随大爷去了。”
孟如意紧咬着嘴唇,到底没说什么,又问了她们是如何能得以跟至东都来的。
杏儿和梅儿闻言,微诧地对视一眼,杏儿语带疑惑道:“侍卫大哥们与二爷说,是安宁侯世子应了您的要求,要将家中辎重和惯常使唤的人带到东都的呀。”
言下之意,难道不是您请世子去接我们的吗?
孟如意闻言愕然,一时愣在那里。
梅儿在一旁又补充道:“这边侯府派去了许多许多侍卫大哥,先是指使着我和杏儿还有香雪她们几个,将您的精细事物收拢了,而后就是他们亲自上阵,险些将琉璃院搬空了。只夫人院子里的下人都被遣散了,二爷又说大爷和夫人皆不在了,怕咱们碰坏了遗物,不好与娘子您交待,后来带头的那位侍卫大哥也就没有带人去了。”
孟如意听着,表情莫测,仍是没有说话,像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