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气的胸口疼。
她挣脱了少年的束缚,推开了他,又羞又气,恨不得想把身旁那副挂画取下来砸在他的头上。
少女的皮肤白皙而柔嫩,力气略大一点,都容易留下痕迹。
她气的身体发抖,如果不是接下来还要继续攻略周竞,她一定会把他扭送到警察局,她知道面前的人对她没好感,也没什么占有欲,纯粹是想看她狼狈的幸灾乐祸。
他不爽自己追求“周竞”很久了。
“我一定会追到他给你看的。”少女的话实在没什么威胁性,倒是这隐忍倔强的模样让周竞觉得格外有意思。
“拭目以待。”他说,满脑子是咬上去时候的感觉。
连手腕都是细嫩的,他没忍住,所以蠢兔子才气的想咬他。
程卿扭头就从三楼回旋的楼梯上跑了下去,在飞奔到一楼时,她强按住自己剧烈的心跳,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痕迹渐渐地变成了深红色,她不得已只好解开了左腕上的手表,遮在了右手腕被咬出的痕迹上。
秦肆端着咖啡,就发现少女在一楼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眼睛也有点微红,落泪无声,楚楚可怜的。
他知道程卿没化妆,她和别人不一样,不化妆才愈发显得本身极致的美貌,又是十八岁的少女,像是朵缓缓绽放的花,生动又可怜,没人看到她这幅模样不会心动。
秦肆把咖啡交给了一旁的美术馆工作人员。
他心头一热,过去把程卿抱在怀里,“怎么了?好了好了……不要哭了,等会儿我买礼物送给你。”
等反应过来才觉得这个举动过于突兀,何况他和程卿到现在为止才是第二次见面!
甚至还不是交往的情侣!
“对不起,我……”
平日里向来游刃有余的少年也不再从容,他在程卿的目光中连忙道歉,“我看你很难过,也许你需要一个开心的拥抱?”
夸张化的语气,大大张开的双臂,程卿深呼了口气,弯了弯唇角。
他或许真的习惯于游走在女孩间,享受那种被追捧的优越感,同时对女孩了解很多,对她们又是十足的耐心和尊重,至少会在这样的时刻习惯性的安慰。
没有让她那么的难受。
“我没事,只是刚才在想莫奈画里关于他妻子和孩子的细节那么多,让我想起我爸爸和我妈妈,我妈妈很喜欢莫奈。”
“是吗?”秦肆喉结滑动,眼里带笑:“我帮你带一套画册,你拿去给她。”
“我妈妈已经去世很久了……”程卿说着,语气也低了许多。
自打来到叶家,程母的名字就默契的很少被父女俩提及。
程父对妻子心生愧疚,妻子重病,而他无能为走,走投无路下只好同意了叶舒的要求和妻子离婚,即便当时早已陷入昏迷的妻子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但程父还是觉得是他的软弱害死了她。
而叶家,叶舒不喜欢程母,她对程父是占有欲作祟,但也看不惯程母这个后来和程父交往并且结婚的人,更不用提程卿还和妈妈长得有几分神似,小时候,叶舒看到她的脸,无端端的就会发火。
程父告诉她,要偷偷的想妈妈,不能让人知道,多年来,程卿谨记着这句话,今天或许是为了进一步攻略“周竞”,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她才把真话吐露出来,博得他的同情。
果然,秦肆听完她的解释,平日里轻佻荡然无存。
他张唇,“我,对不起哦,我不知道。”
果然是养在蜜罐里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程卿心想着。
熟悉叶家的人都嘲笑她爸爸是吃软饭的,她是个拖油瓶,他作为叶舒前夫的儿子,竟然浑然不觉。
她今天没有多少兴致了。
尤其是手腕那里的咬痕时刻提醒着她“周竞”还有个不安分的朋友,她不想和对方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