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离开,方才那一方素锦消失无踪。xwdsc
陈放手脚很利索,没再给袭绦求饶喊冤的机会,一手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
一声脆响过后,死不瞑目的袭绦,软着身子滑倒在绒毯上,陈放将她拦腰抱起抗在肩膀上,先一步走进窄门之中。
蒋韶缓步跟进去,在进门时顿了顿,又说:“娘娘不必惊慌,明日我便把你的宫令女官送回来。”
说罢便信步走入门中。
随着石门缓缓关闭,那一面墙壁恢复平整。
害怕蒋韶去而复返,齐漪又等了片刻,才定了定心神,从裙底将那方素锦捡起来,颤着手将其展开,正中的那一抹红还是那般刺目。
齐漪几乎失控的将素锦撕碎,一股脑扔进一旁的火笼里,看着炭火将其燃烧殆尽后,才在一旁的妆奁前缓缓落坐。
拿起象牙梳梳理自己四散的青丝,雕花水银镜中映出一张煞白的脸,眼底的惊慌藏也藏不住。
梳发的手抖得越发厉害,齐漪再也忍耐不住,双手拍在桌面上,坚硬的象牙梳竟应声而断,掌下传来一阵刺痛。
齐漪缓缓摊开手,原是象牙梳碎裂处,尖利的棱角刺破了她的掌心。
他发现了吗?还是没有?
看着潺潺流动的鲜血,齐漪的脸上攀上几分癫狂,不会有人知道的,那个秘密,只要等虞妗死去,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齐漪渐渐冷静下来,突然朝外面喊道:“来人。”
好半天,才有一位穿着肉桂色袄裙的宫婢,推门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齐漪看着镜中人狰狞的脸,轻声说:“传承恩公夫人觐见。”
第十九章
桂宫
虞妗才沐浴完,斜靠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银朱坐在杌子上替她绞发,一边和她说着话:“西宫那头派人去了承恩公府。”
“狗急跳墙了呗,”虞妗撑起身,半干的青丝从银朱手中倾泻而下,半边莹白的肩在烛光中漾起一抹诱人的粉。
“盯紧着些,依照她齐漪的脑子,难保不会做出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来。”
银朱使劲咽下一口口水,抖着手将她的衣襟拉好。
“不过是一方白锦,如何会有那般大的威力?她这几年可收敛了许多,行事都在暗地里,怕是不会冒这般大风险的。”
虞妗眼角带笑,眸中却是一层浓厚的厌恶之色:“你不懂,不做亏心事又何必害怕鬼敲门呢?况且我这可不是鬼敲门,而是杀人刀。”
青黛捧着花梨木的匣子快步进来:“娘娘,摄政王殿下派人,将那日应承您的八宝琉璃玉观音送了来。”
他这都去北地小半旬了,仗都打一半了,这会子怎么冒出来个玉观音?还真有这玩意儿?虞妗来了兴趣,她还道是秦宴平白编造出来的,忙招手让青黛将东西送上来。
随着木匣缓缓打开,一抹奇异的幽光从中泄出,红绸布上,一尊慈眉善目的玉观音流光溢彩,额心一点红更是变幻多端,好似活了过来。
虞妗不由得啧啧称奇,西域盛产琉璃,这一尊只半臂长的玉观音所用的材质更是稀奇,入手便是一阵暖意,令人通体舒坦。
“秦宴藏了不少好东西啊,”虞妗摆弄着这一尊罕见的玉观音,一边说。
青黛接过话说道:“这也不出奇,殿下曾是最受宠的皇子,明贵妃的母族也是煊赫氏族,手里头能不有些好玩意儿吗。”
秦宴这一份礼正好送在了虞妗心坎上,只是这物件过于夺目,倒是不便摆在宫中,无法,只得恋恋不舍的让银朱收下去。
虞妗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来的是谁?”
“冯宣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