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偷,我家的那本还在我爷爷枕头底下藏着呢!’我赶忙说。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会送我这本书,而且你似乎很肯定我识得这本书?’
伊诺儿嘴角一翘,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害得我差点撞上。
‘我说了,你相信吗?’
‘信,我信…’我忙不迭的回答。(讲到这里,身旁的两个家伙又是一脸的不屑)
‘我还没说呢,你就信’面前的女孩似乎变了个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冰雪初融,说不定春天已经不远了。
这时候,她仿佛看透了我的内心,狠狠的横了我一眼,顿时把我心底的窃喜给堵了回去。
‘我们是世交’她幽幽的说了一句,眼睛认真地注视着我
‘世交?’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还记得在游泳馆我询问你姓氏吗?’伊诺儿问
‘当然记得,当时我还纳闷,学校里没人知道我本姓李,咱们又是第一次见面,你一下就把我问傻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是因为你的外貌像极了你的一个先辈,后来你又出手助我,再加上你看到那本古籍的反应,我就肯定你是李家的人。’面前的女孩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情,又多了一份可爱。
‘怎么样,我对你了如指掌而且这本古籍你有一本,我也有一本,咱们算不算世交阿’伊诺儿黑眼珠滴溜溜乱转一通,盯着我问。
‘看来确实如此,我回头再问问我爷爷’我回答道。
且不论我内心有亲近伊诺儿的意图,从事情的发展来看,我家跟伊诺儿家肯定有关联甚至渊源极深。照伊诺儿讲的,她将我错认他人,说明她们家肯定有我某位先辈的画像,而在过去,一般受过别人大恩的人才会将恩人的形象托人画下来,置于中堂,定时敬拜,古人称为‘立生祠’。
事后,我打电话给爷爷,老人说我们的上几代先辈有不少是游戏人间的侠士,有时仗义行侠救助他人后,机缘之下,多少会留下些武技习练方法,而伊家就可能是其中之一。正是基于爷爷的这种判断,他对大学时我与伊诺儿的交往始终持积极欢迎的态度,这是后话。
当时的我刚回答完,就看到伊诺儿恢复一脸冰霜的模样,话也冷冰冰的‘怎么,好像你不相信,那就算了,你走吧’
‘不、不,我信,我信………即使不是世交,现在交也行啊’我很奇怪当时怎么会说出这种没档次的话。但出乎意料,话一出口,我还没来得及后悔,却发现刚才一句话效果非常好,因为伊诺儿笑了。
渐渐的,我跟伊诺儿的声音交错地回响在道路两旁的枝头叶间、蝶舞虫盘。
‘既然是世交,我是不是就不用就上次的事道谢了’
‘你当时都不道谢,今后肯定更指望不上了…………’
‘你虽然有李家的血统,不知道有没有李家的风骨’
‘侠骨长存…………’
‘那以后再有人骚扰我,我该怎么办’
‘找我’
‘这还差不多’
‘伊同学,你手里拿的什么书’
‘自己看’
‘《论人类的情感》、《中国人的劣根性》《爱情是什么》,你不是学计算机的吗,怎么看这种书’
‘用你管………。’
下午我轻飘飘回到宿舍的时候,同室的五个兄弟给我下的结论是----老二似乎有些疯癫了。而我那时的感觉就像一个发现宝藏的穷光蛋,有一种想四处炫耀又怕人抢的莫名兴奋。结果当天晚上,我躺到床上,人生第一次失眠了。
接下来的日子,用一部电影的名称概括就是------云中漫步。
只要没课的日子,几乎每天我都会去图书馆,而伊诺儿常常坐在我的对面。等闭馆的时候,我就自然而然地紧随其后向教工区溜达,在学校南门附近,有一个小的教工食堂,学生也允许在那里就餐,但因为离宿舍较远,所以没几个人去,更合适我们海阔天空的闲聊。
我慢慢就对伊诺儿有了基本的了解,她是江苏常熟人,为此她还着意介绍了当地特产‘叫花鸡’的制作流程,父母常去国外,但她喜欢留在国内。家里不缺钱,从她饭卡里显示的一串零就知道,而我的饭卡余额总是在二到三位数之间徘徊,当她第一次注意我饭卡余额的时候,说了一句气得我吐血的话‘记得你祖上出过好几个乞丐,不会一直穷到现在吧,看来只有我这做世交的接济接济你了,谁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