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没了声音。
过一会儿,魏灵轻轻地说:“梁总……钥匙……”
“钥匙怎么了?”
她似乎是难以启齿,声音发紧:“断在里面了。”
梁湛彻底没了脾气,听着魏灵徒劳地推门。他沉默了半响,开口又是安慰她的话:“你先别慌。”
入夜了,项目部本就前不挨村,后不着店,这时候去哪里找人开锁?今晚大家都出去了玩了,撬锁也不现实。怎么着也得等其他人回来。
“车钥匙在身上吗?或者开我的。你先回市里,明早再回来,晚上外面也冷。”想想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
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去睡他的房间。
魏灵摇摇头,想起他看不见,走到窗户口说:“手机钥匙眼镜全在里面。没戴眼镜,我不敢开夜车。”
这下梁湛也没辙了,轻轻叹了口气。
“困吗?冷的话到办公室去,别在外面。我给老何他们打电话,等一下他们回来看能不能撬锁,但是撬了锁你这里今晚也不安全。得把你送到镇上开个房。”
考虑周全,打了电话,但是何宏一行人已经醉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一时半会还真回不来。
魏灵还站在窗外。一动不动。
“不介意我帮你扫一下桌边吧,好多玻璃。”梁湛闲不住,看着满地的狼藉,拿了扫把就开始动手。
“你放着就行,待会我自己收拾,项目上不是不允许喝酒吗?”她有些沮丧,没话找话。
“嗯。”梁湛没否认,手也没停下,说“前期工作提前完成,给他们放松一天,下周三就是小年夜,搞不好除夕前就要动工。”
那意味着,过年这里也要有人值守。
每天看他们风吹日晒,双休也不固定,真是很辛苦。
“我不懂,你明明可以不用亲自带队,干嘛非要下来?”分公司副总,到基层项目上亲力亲为,这种情况少见到魏灵几乎没听过。
但是梁湛却没正面回答她,又开始绕弯:“嗯?明明?谁是明明?”
魏灵悄悄翻了个白眼。
“哎?”梁湛拿纸巾擦着地,吸了吸鼻子问她:“魏灵,你用男香?”似乎是香水碎了,几何级的香味压迫着他,他不自觉地揉揉鼻子
魏灵突然想到什么,强装镇定问:“啊?是,你分得出男香和女香?好闻吗”
桌上放了一瓶香水,土耳其蓝的瓶身,木质盖子,里面装了魏灵对梁湛的遐想。那是她刚喜欢上他时,偶然逛街买的,送出手稍显暧昧,于是迟迟未付诸行动。后来到了这里,晚间难睡时,便喷一点在枕头上。
可是现在,香水瓶碎在了地上,那些旖旎的想象爆满了整间屋子,她脸还开始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