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纠缠了十年。
梁湛刚从回忆里抽身,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还知道人家现在单身。”
他愣了一下,警报响起,马上澄清:“这是唐朗八卦的。我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电话删了,微信拉黑,我人都跑到云安了……”
一时失言,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魏灵看了他一眼,凉飕飕地目光差点逼退了他。
但是不能退,他硬着头皮:“恰好也是周总的意思,要晋升,资历怎么也得服众。”
“所以你努力往上爬,也是为了证明给她看?”魏灵直指要害,一针见血,眼里适时挂上了受伤,“梁湛,你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你真的爱我吗?”
梁湛觉得自己的烟戒得太早了。
魏灵较起真,就是这样咄咄逼人,寸步不让,非要在话语间讨个输赢。
一句国骂堪堪忍住了,谁知她还在忧伤:“你看我长得像她吗?还是关了灯全都一个样?心里的伤,无法分享……”
“都过去了,我们之间,和这些无关。”他觉得自己老了,旧事提太多,总有种扑面而来的沧桑感。
明明才过去几年而已,想起来这些事就很操蛋。
临出门前,魏灵还是忍不住,拉住他的袖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所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梁湛转身,突然察觉到了她掩盖的不安。
她不是想听情话,而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无所谓逻辑与合理,只是想抓住什么,让自己安全一点。
他想了想,重新把门关上,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把吻印在了眉尾:“不要担心,即使你没有抢先一步,我也会说爱你。”
魏灵恍恍惚惚,也不知道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没有。
周五的晚高峰,让他们困在小小的车盒里寸步难行。
梁湛看她走神得厉害,给她递了瓶水。
他心里有些微妙的烦躁。早知道她这么介意,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男人和女人考虑感情的角度不一样,他从章越宁的身上深切地体会到了这点。
记得从百川走出来的那晚上,他开了一间房,哭得全身发抖,天亮时,擦干眼泪,从此不再想种种过往。
无论是事业,还是年少的爱情,处理好了,便是两不亏欠,轻舟已过万重山。
可是章越宁总不甘心,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非要计算出谁亏欠了谁。
旁人说他冷血也就罢了。可是在魏灵这里,他是情深也不是,淡然也不是。只能说一句过去了。
事实上也真的是过去了。
魏灵一整晚都有些走神,饭吃得不甚用心,歌也唱得荒腔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