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温度要比白天低一些,弗兰将窗子关小了些就坐到安洛特的床上,她笑嘻嘻地提议道:“安洛特,一起睡吧!”
“滚回你床上。”安洛特冷着脸说道。
“一个人睡太冷了嘛。”弗兰晃着腿撒着娇。
安洛特看到弗兰脚踝上浅色的伤疤忽然收紧了手,这个反应弗兰看在了眼里,抬起那条曾经受过伤的腿莞尔道:“你还在介意这个吗?”
这个伤疤是弗兰与安洛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弄的,那天从父亲那里得知巴兰德收养了一个孩子就兴冲冲地跑到了他的住处,结果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想着不等到他们回来就不离开这里便玩起了桌上的药剂,没想到一个比自己要小两三岁的小孩从外面走了进来,凶巴巴地警告她不许动这些瓶子。
然而弗兰被突然出现的男孩吓了一跳,手中的药剂落地玻璃尽碎,那伤便是药剂烧灼的结果。那天也是弗兰第一次看到安洛特泣不成声的模样,明明他自己已经哭得手抖了,还要咬着牙给她处理伤口。
那天弗兰就觉得这个伤疤来得很值,简直就是他俩相遇的见证。
“刚来没几天就弄伤了自己主人的孩子,是谁都会介意的吧。”安洛特微蹙眉绕过弗兰拉上被子躺下。
弗兰转身跪在床沿,手撑着枕头边,“那是我手滑,跟你没关系。或许就像我父亲说的那样,我就是只没长毛的猴子,老爱闯祸。”
“我可不会效忠一只猴子,”安洛特推开弗兰,“去睡吧。”
“嘻嘻,”弗兰亲了下安洛特细腻的脸蛋,“晚安,安洛特。”
弗兰熄灭了油灯,爬上了自己的床。
黑暗中安洛特摸着弗兰方才亲过的地方,他有些睡不着了。
#
这仅有的十几户人家中有一位铁匠,温莎清晨去采购的时候顺便带上了弗兰。
打铁铺的主人知道温莎的来意后就拿出去昨天打好的剑,弗兰拿着铁剑试了试手,比想象中的要重一些,看到温莎帮自己付钱后就道:“回去我会让安洛特把钱还给你的。”
温莎提好篮子白了她一眼,“你要是敢给我钱,就得把昨天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哈哈,你真大方。”虽然温莎这么说了,弗兰还是想找个机会把钱还了。
“那是不跟你客气,”温莎清点了下食材是数量,“差不多了,我们从那边绕回去吧。”
“为什么要绕远路,安洛特还在等我们回去呢。”弗兰不解地问道。
“呃,”温莎抬头想了想,“女孩们的小秘密时间?”
弗兰想了想同意温莎的提议,跟着她到了一个溪边。
“这里是我们洗衣的地方,”温莎打算先扯些日常事再引出话题,可看到弗兰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弗兰,安洛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弗兰一下就警惕了起来,挑着眉宣示主权:“你喜欢安洛特吗,他可是我的。”
“谁要喜欢那家伙呀,我只是很不满为什么外公要亲自教他,却根本不让我接触那方面的东西,说白了我很嫉妒他!”温莎拿着篮子将不悦说了出来。
“说不定是亚伯觉得你没有天赋,就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呢。”弗兰歪歪头很不给面子地说道。
温莎皱皱鼻子冷静了会儿才道:“你这种说法真是让我火大,不过也是事实,我并不讨厌。你是安洛特的小主人,应该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吧。”
弗兰踢踢脚边的石子,抬眼看了会儿温莎认真的眼神,转身决定自己先回去,“安洛特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个爱哭鬼而已。”
“诶,等等我!”
回到住处安洛特就已经把一楼给打扫了一遍,微卷的长发用绳子随意地扎起,看到这一幕的温莎指着满脸茫然的安洛特许久才憋出一句话:“你不是药剂师吗,为什么打扫也那么精通!”
“只是一味地调药就太无聊了。”安洛特将抹布放进木桶中就提着桶走了。
弗兰乐呵呵地坐在焕然一新的椅子上,“安洛特有时还会给花圃修枝呢。”
“呵,那我可得去你家看看了。”温莎倒了杯水给自己,安洛特一下就把她要做的事情给做了,还是挺惊讶的。
“随时欢迎。”弗兰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