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明信片放回盒子里前,苏棉盯着里头的花瓣看了一会儿。
她猜应该是裴拾茵临时在路边采的花,摘下了蓝色的花瓣,还有一些叶子,长途跋涉,花瓣已有枯萎的迹象。
苏棉把明信片放在桌上,去实验室里拿了个不要的平底烧杯,把盒子里的花瓣和叶子全倒了进去。
不知道裴拾茵摘了多少朵,花瓣和叶子在烧杯里,竟越过了圆球部分,漫到了脖子上。
烧杯没有洗,里头有灰尘和裂缝,却不显脏,倒是合适的很,苏棉拿出手机,调了个滤镜,拍了下来,给裴拾茵发了过去。
很快,裴拾茵回了她。
苏棉的图片没有任何文字,但她知道裴拾茵懂。
裴拾茵:这样看着还不错
裴拾茵:准备放哪?
苏棉:窗台
苏棉:等花瓣枯得差不多了,我再倒了
把花瓣在窗台摆好,苏棉拉出办公桌下的小床,准备睡一觉,转头却见冯羽还站在身后。
“不休息一下?”苏棉问她。
“一会儿睡。”冯羽小小喝一口水:“裴拾茵她在X市古镇啊?”
苏棉点头:“嗯。”
冯羽:“那个古镇风景挺好的,她是去玩的吗?”
苏棉:“不是,去工作的,昨天听她说还没时间玩。”
“哦。”冯羽点点头:“苏棉,你和裴拾茵怎么认识的啊?”
苏棉想了想,觉得这事要是细细道来,有些复杂,她干脆说:“因为她表妹认识的。”
冯羽很少八卦别人,才问了这两句就有点不自在,她哦了声准备离开,可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
实在好奇,对象还是苏棉。
“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冯羽咽了咽口水:“裴拾茵她,是不是,会不会,好像喜欢你?”
苏棉把枕头抱在怀里,笑着应:“我也喜欢她啊。”
冯羽一顿,说不出话来。
农历九月过半,天冷了许多,苏棉每天两点一线,又熬夜做实验,连续好几天,很不妙的,在生日前天发烧了。
开始时她还没发觉,窗外天阴,她在实验室里涂手上的培养液,转头拿试管时眼前突然黑了一会儿,不过她也只觉得是盯太久了,几分钟后她再去挑菌落,苏棉才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沉。
身边的同学见苏棉身子一晃,下意识拿胳膊肘扶了一下,关心问:“苏棉,你没事吧?”
苏棉摇头:“没事。”
同学:“我看你都站不稳,是不是不舒服?”
苏棉继续手上的动作:“还好,没事的,谢谢。”
后边观察显微镜的冯羽听到这对话立马走了过去,也关心:“你不舒服吗?”
苏棉:“好像有点。”
冯羽是知道苏棉每年都要发烧的事,她抬起手背碰碰苏棉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好像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