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汜都没这么使唤过她。
虽然江家别墅客房众多,但她认为,以他和自己以及江家的关系,远远没到可以长期借宿的地步。
言蓁忍了三天后在心底骂了他无数遍,决心要下逐客令,她不能容忍她的家里有个陌生人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这天傍晚,夜幕低垂时言蓁坐在自己门前台阶上捧着脸,想着无论如何要给他讲清楚,最好两天之内搬出自己家。
周珩来到南市后就去分公司入职了,每天跟个上班族一样早出晚归,虽然归的是别人的家。
她等待着,夏日的夜晚太阳下山的总是很慢,丹红的晚霞铺在远处的天际,被蚊子叮的满腿都是包,心烦意乱的她终于听见门口响起了车声。
言蓁望过去。
夕阳只剩最后一抹,世界暗下来,周珩下了车,有些意外地看到言蓁坐在那里,像是在等人。说实话,言蓁真的很漂亮,她身上的气质是清新的,温柔的,配上她柔和饱满的五官,是那种让男人保护欲骤升的类型。
虽然这么想很缺德,但他看见言蓁就这么遥遥望向她的时候,的确有些浮想联翩,设想着她是一位等在门口温和娴静的妻子,而他是下班晚归回来的丈夫,他看见心爱的妻子就会扫除一天的疲惫,亲吻她的脸颊,诉说想念她。
妻子和丈夫。
多么动听的关系。
周珩心情愉悦地走向她,“在等我?”
男人勾唇,“不用特地等我,你看看你给蚊子当这么久的血包,疼不疼?”
言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非常自然地无视他的声音,无视他这个人,视线只越过他,看向后面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言汜,也回来了。
时隔三天,言蓁却觉得有三年。微风拂过他的面颊,他英俊的像是画报里的人,他喜欢穿黑色衣服,把他衬托的那么冷峻,高贵,可望不可即的疏离感。言汜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径直地,满身疏淡地,从两人面前经过。
当然没有刻意忽视他们,言汜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他们,轻飘飘的一眼,似乎是无足轻重便很快收回了。
周珩把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哼声笑了,他姿态优雅地蹲下身,与她平视,“言蓁,收收你的表情吧。”
言蓁愣了愣,察觉到面前这个人一直在观察他,这种观察会让人觉得被看穿,这几天的相处让她对他的耐心消耗殆尽,她略显冷淡地看向他,她什么表情?
周珩勾唇,语气懒散,“你不知道他回来吧。”
言蓁面色一沉,似要恼怒,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周珩今天带了眼镜,眼镜下的眸透着几分摸不清的暗涌,“言蓁,你不觉得你们俩关系很奇怪吗?”
言蓁面色微变,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几秒,移开了。她很讨厌被凝视,被破开某种秘密。她站起身,讽刺他,“周先生,你似乎很喜欢解析别人,那么喜欢观察的话,去恋综上当观察嘉宾吧。”
周珩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哪怕‘寄人篱下’都不会收敛,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她。
“恋综?”那种无聊的观察游戏多看一眼,都是对他时间的浪费,他慢条斯理地朝她靠近,瞧见她眼底的瑟缩后笑了笑,“言蓁,我对别人没那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