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博者无他,争先术耳,故专者能之。
——李清照
瓣儿已向池了了和曹喜打问过侯伦的住址,也在城西南,不远。
石灰巷口一座旧矮房,临街,没有院子。据曹喜说,侯伦的父亲当年犯了事被免了官,因此家境不好,房子也是赁住的。
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子,身材瘦弱,面色发黑,神色很拘谨,他打量着瓣儿和姚禾,有些诧异。
瓣儿笑着问:“请问是侯公子吗?”
侯伦点了点头:“你们是?”
“这位是开封府仵作姚禾,我是池了了的朋友,我们是来向侯公子打问一些事情,关于董谦。”
侯伦越发惊异,不过随即道:“那请进来说吧。”
“是谁啊?”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爹,是两个朋友。”
瓣儿和姚禾随着侯伦进了门,屋里有些昏暗,桌椅陈设也都寒陋。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从侧房走了出来,年过六十,也很瘦弱,胸口发出咝咝的喘气声,一看长相便认得出是侯伦的父亲侯天禧。
瓣儿忙道万福,姚禾鞠躬致礼,一起拜问:“侯伯伯。”
侯天禧点了点头:“两位以前没见过。”
姚禾恭声道:“晚辈冒昧登门,是来向侯公子请教一些事情。”
“哦,你们说话,我出去走走。”侯天禧慢慢走了出去。
“两位请坐。”侯伦从柜子中取过两只旧瓷杯,提起桌上的旧瓷壶,倒了两杯茶,茶色很淡,水只稍有些温意。他随后也坐下来,神色有些局促,“你们要问什么呢?”
瓣儿问道:“董谦之死,侯公子估计凶手会是什么人?”
侯伦用右手中指抹着桌边一大滴茶水,沉默了片刻才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不在场。”
“你有没有怀疑过曹喜?”
侯伦看了瓣儿一眼,随即低下头,仍来回抹着那滴水:“我也不清楚,不过官府不是已经放了他?他应该不是凶手。”
“他们两个平常争执多吗?”
“多。经常争执。”
“动过手吗?”
“只有一次,为那个唱曲的池了了动过手,扭打了一阵。”
“听说你和董谦很早就相识?”
“嗯,家父和董伯父都曾在江宁任职,我们是邻居,自小就在一起。”
“董谦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侯伦已经将那滴水抹干,这时开始搓那指肚上的污渍:“应该没有。董谦为人很忠厚。”
“但有时也过于耿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