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孤零零一个人趴卧在床榻上,一会恨萧阳。一会怨恨扔下她不管不顾的萧越。
回想方才的状况,她竟然脑子里一片模糊,仿佛遗忘了什么,她怎会无缘无故的记起顾诚?
竟然在萧越面前脱口说出顾诚的名字?!
不对。一定有问题!
殷茹撑起身子,朗声道:“快去,把方才对我执杖的奴才叫来,我有话问他……”
“夫人,奴婢正要回禀您,方才执杖的几个奴才都自尽谢罪了。”
死了?
自尽谢罪?
殷茹脸色一变。她一定是中招了,否则哪会那么巧?
这到底是哪位的手笔?
殷茹牵动了后背的伤口,无力的倒在临窗的八步床上,再无翻身而起的力气,“把他们安葬了吧。”
“主子仁慈。”
“你懂什么!”
殷茹没好气的白了说话的婆子一眼,以她真实的心意把那群人挫骨扬灰都不解气。
从死人口中她找不到幕后算计自己的人,再严厉得毁尸灭迹,怕是京城就会传遍她残暴的名声,下令杖责她的人是萧阳,在外人看来杖责她的奴才只是依命行事,事后内疚自尽也展现他们对静北侯的忠诚。
殷茹不仅不能责怪他们,还得厚葬他们,安抚他们的家眷,稍微错待一点,金陵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也会让效忠于她的侍卫寒心。
到底是谁把她算计到骨子里?
用几个低贱奴才的性命让她进退维谷?
殷茹按着发胀的额头,涿郡的金矿虽是吸引人,但她经过今日的教训后,已经不敢再轻易去算计顾明暖了。
萧阳还是不是男人?
竟然打女人!?
她的脸颊都被萧阳扇肿了,命丫鬟拿着冰块敷脸,殷茹扯了扯嘴角,疼痛真是比抄书背祖训让人长记性,比如她现在就不敢再轻易针对顾明暖。
萧阳那不是男人的一巴掌让她明白一个道理,萧阳护顾明暖护得紧。
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她还是对涿郡偃旗息鼓吧,眼下最要紧得是把身边人彻查一遍,同时趁着萧越在金陵,挽回笼络住他的心。
“有没有顾家的消息?”
殷茹想萧阳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顾诚。
仆妇有想笑又不敢笑,趴在殷茹耳边低估了好一会,殷茹的嘴巴满满张成圆形,好半晌憋出一句话来:“顾衍……疯了不成?”
殷茹再摸了摸红肿的脸颊,虽然挨耳光很疼,但总比被顾衍灌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