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学你爹那般模样。”
……
妇人说到此处却是突然停住,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抿着嘴没再继续往下。
待她悉心地为少年除去了身上的尘污,却是大大咧咧地一把将少年扯了个转圈与她面对着面,随后蹲下身子解开少年领间的扣子,一把将他的外衣扒了下来。
“去房内找了杬宝儿的衣服来穿。”
妇人嫌弃地提拉着少年的衣服朝着院内的衣架走去,留下内里穿着洁白汗衣的秦松晾在原地尴尬。
小道童一路跟来,却是难得见到他此刻这般吃瘪的模样,眨巴着眼睛瞅了瞅少年汗衣之下隐隐可见的通红肚兜,他沉沉低下头,两只变了形的小金猪被他一齐塞进嘴里,随后面上发力一般的揪起脸,用力地品味着。
少年没有发觉他的异样,只是轻快地抖了抖肩膀,对着妇人喊了一句“谢过阿娘!”待妇人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他立马如蒙大赦般地,扯着低头憋笑的小道童朝着屋内奔去。
“李杬!”
“李杬!”
秦松还不待进屋便又恢复往常张扬模样,高声地喊了起来。
“内屋!”
秦松寻摸着声响,如同进了自己家一般随意地闯进正房,却听见李杬的回应还在深处,他便立马拉着了小道童,熟稔地朝着内屋小跑而去。
“松哥儿!
小道童跟着秦松进了内屋,却见屋里光线有些昏暗,一个青衣少年趴在地上,穿着灰褐裤袜,此刻正撅着屁股背对二人,奋力地朝床下伸着手够着什么。
“李杬?”
“你在干什么?”
秦松进了屋内见着地上少年作态,便好奇地问道。
底下少年却是努力够了一阵没能成功,随后在二人好奇的目光中缩回身子,蹲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回答:
“我在寻我为你特制的‘宝剑’。”
少年应罢,又神色苦恼地以手撑地,俯下身子朝着漆黑床底张望。
“奇怪。”
“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了,怎么不见了。。。”
秦松听闻他在找自己的‘宝剑’,当即眼睛一亮,却是又听少年说找不到了,当下心里也跟着着急起来,作势问着:
“哎呀!笨!你放哪了!?”
随后赶忙也一同上前,与他一同趴在地上朝着床下寻摸起来。
漆黑的床底黑咕隆咚一片,内里弥漫着潮湿灰尘气息,二人顶着不适在其中搜寻一阵未果,便捂着口鼻缩回身来。
“你确定放在这儿了吗?”
秦松率先发声,言辞之间有些不满意味。
他已经按照约定为对方带来了喜爱的脸谱,如今对方却找不到承诺给他的东西了。
秦松有些不开心,他向来是爱看些志怪演义的,又好读故事,内里对诸如书中所写描述的“忠孝信义”等此一类品格颇为在乎。实际上他并不期盼那李姓少年为他寻来的“宝剑”有多上乘,只觉对方此番若是拿不出东西,便已是失信于他了。
问过一声后,心中虽有不快,但他却又是俯下身子仔细地寻找起来。
李杬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不愿自己的朋友成为一个“不信不义”的人,故而也想为他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