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迎着晚风,江晚宁飞快地跑出院子。
&esp;&esp;快一点,只想快一点见到他。
&esp;&esp;见到四哥哥后就不用再假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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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走过青砖□□,前院那些鼓噪的笑声渐渐地低了下去。瑕玉轩低垂的屋脊在天上划开一道口子,黏糊糊地融化在灰蒙蒙的雾霭中。江晚宁推开无人问津的院门,瞧见安白在院子里除草。
&esp;&esp;他见了江晚宁,眼中逝过惊喜。
&esp;&esp;江晚宁走过去:“绿茵茵的长得多好看,好端端的干嘛除了它。”
&esp;&esp;“郎君吩咐的。”安白抹抹脑门上的汗,“郎君说春日里软绵踩着倒是舒服。等入夏后便不一样了,到时候割坏了姑娘的脚,怕姑娘又过去闹他。”
&esp;&esp;这话说的,仿佛她多娇气似的。
&esp;&esp;江晚宁轻轻一跺脚,跑去了书房。
&esp;&esp;她日日督着他服药,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了。不过楚国公的这一顿鞭笞到底激了他的病根,他偶尔还会抵唇咳一声。这也使得她对他愈发怜爱了,一天往他那里跑两三趟。
&esp;&esp;江晚宁探头一瞥,见他背对着在忙公务。
&esp;&esp;他是个勤勉的郎君,即便在病中也不愿落下枢密院的事务。江晚宁明里暗里提出,要不她找三哥哥去打点打点关系,他却义正言辞推拒了,说他怎可渎职。
&esp;&esp;江晚宁一叹,猫腰走到他身边。
&esp;&esp;素手猛地一探,覆住他的眼。
&esp;&esp;她故作深沉地装腔。
&esp;&esp;“四公子何妨猜猜,来者何人呐——”
&esp;&esp;他似受了惊,伏案身影下意识地一挺。顿时,郎君清瘦的背脊像一把弯弓般嵌入她柔软纤细的身里,随即像被什么东西牵引般愈崩愈紧。
&esp;&esp;江愁予眼眸一晃。
&esp;&esp;她对此毫不知情,只娇声催促他快些猜。
&esp;&esp;“妹妹又淘气了。”
&esp;&esp;江愁予低促一哂,牵手让她坐在身边。
&esp;&esp;枢密院事物冗杂,江愁予多半时候抽不开身陪她。她自来乖觉,搬了一张矮凳在旁安安静静地坐着练字作画,有时间也会恼他长时间不理自己,恶作剧般地将他的砚台藏起。
&esp;&esp;江晚宁挤在桌前,用着质问的语气。
&esp;&esp;“四哥哥可吃了长寿面不曾?”她嘟起绯红色的唇瓣,在光下沾着几分亮泽,“晚宁原先就和四哥哥说好了的,四哥哥应了会等晚宁来一起吃。”
&esp;&esp;“妹妹在二兄长的筵席上不曾用过?”
&esp;&esp;“才没有呢。说好了和四哥哥一道用的。”
&esp;&esp;江愁予便唤了蒹葭去灶房领长寿面。
&esp;&esp;“妹妹今儿个不高兴?”他勾指刮过她的脸颊。
&esp;&esp;“没有。”
&esp;&esp;“当真没有?”
&esp;&esp;“真的没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