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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鼻息勾地白伊来内心燥热,她的脑子近乎是宕机了,悲伤、嫉妒、还是自责,都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冲刷殆尽。
偷瞄了眼安斯远的嘴唇,她今天的口红颜色很淡,似乎是蹭掉了些,唇中的颜色比嘴角又淡了不少。
蓦地,白伊来仿佛意识到什么,眼周那一块都酥麻地没了知觉,心绪一团糟。
因为亲了她啊。
白伊来想着,脑中忍不住构思眼角的唇印。
安斯远好似会读心,含笑伸手替白伊来擦了擦眼角,指腹冰凉润滑,白伊来僵了身体,眸光落在安斯远身上。
“晚上要吃什么?”安斯远淡声问她。
白伊来没应,搭上安斯远替她擦拭的手臂,走进了些,挂在安斯远的脖子上,头埋在那人的颈窝,携着点撒娇的意味,轻声恳求,“让我抱一会儿。”
抱都抱到这个份儿上,安斯远再拒绝也没用,索性摊开手,环抱上白伊来的脊背。
她们本就差不多高,站起来近乎是鼻尖对鼻尖,这会儿白伊来蜷曲着身体,靠在安斯远肩上,倒是显出些许娇小。
听着对方沉厚又有序的心跳,安斯远无奈思考二人的关系。
她最开始认为,白伊来是不擅与人沟通的笼中鸟,象牙塔上的学者,对世间百态一无所知。
现在想来,是自己肤浅了。
白伊来的心思比安斯远想象中更多,更复杂,也更贴切常人。
她早该看出来的,见面时的羞涩难耐,沟通时的斟酌徘徊,以及若有若无的依赖和难以言顺的乖巧。
连白伊来都看得出刘依依的心思,安斯远能看不出来吗?
而白伊来的心思,安斯远还用猜吗?
然而,白伊来是那高岭之花,自己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能够帮白伊来解决困境,这就足够了。
安斯远早已没了爱人的勇气,亦或是,她不敢爱上这个连什么是爱都不懂的女人。
白伊来应当随着家里的安排,有个好工作,有个好未来,而不是跟安斯远一样,铤而走险选择这条不被认可的道路。
无论白伊来的取向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影响,安斯远把白伊来拉下神坛就是她的错,白伊来喜欢上她也是错。
她不能够让白伊来一错再错。
思及此,安斯远已经决定选择退让,藏匿,最后消失不见。
她并非不喜欢白伊来,只是没有那种爱到深处的情动,亦可被称为不够爱,不敢爱。
她希望白伊来能够回归原来的世界,用现在的能力,不受他人阻挠,欺压。
肩膀上的人沉着气,埋在安斯远肩口,听着自己响亮的心跳。
白伊来她很纠结,她已经暗示到这种程度,安斯远还能不明白吗?
安斯远没有推开她,她感到欣喜,亦又没答应她,她感到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