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远姐,我陪着她吊完吧,以后有事也可以联系我,我在博明读大学还是方便的。”刘依依如此对安斯远提议着。
安斯远讶然,望见刘依依神色坚决,便应下她的好意:“谢谢。”
二十分钟过得很快,瓶子水吊完,叫来护士拔针。
白伊来提着一袋子药品,这才走到输液室。安斯远背着田德玲出来,小姑娘树袋熊一样搂着她,场面不禁有些好笑。
外婆看见白伊来,眼里闪过一抹亮光,笑着接下她手里的药,笑吟吟问:“阿远的朋友吗?”
“婆婆好。”白伊来礼貌说,思索了下,补充一句,“药是我自己要拿的,给你们节省点时间。”
“小姑娘长得真水灵。”外婆笑呵呵夸着,身后安斯远催促几人上车回家。
先把刘依依送回博大,本来安斯远想让白伊来也回宿舍,看见白伊来撅嘴要生气,无奈叹气,让白伊来跟着自己去了外婆家。
外婆住在一片老式小区,单元套房形式,外婆住在一楼。现在将近一点,街坊邻居都睡着了,几个人轻手轻脚回到家门,一个憨厚的小老头接过睡得昏沉的田德玲,几人这才轻松下来。
本来外公也想去医院,但是他耳朵不好,去医院听不清医生讲话,只会帮倒忙。现下看着孙女和老伴回来,忙不叠抱起德玲,放在卧室的床上。
屋内设施简约,透着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复古气息,空气里弥漫淡淡的荷叶香气,像是乡间里的稻田。
田德玲发烧有些热,额头上挂满细密的汗珠,外公拿毛巾给她擦擦,拿起老旧的蒲扇给她扇扇风。
开的是中药,老人家排斥西药,从医院抓了些中药来。医院可以代熬制,但是会浪费不少,便让白伊来拿回还没熬制的药草。
煎药用的是老式陶罐,外婆取出药草,洗净泡制,用文火煎煮,屋里顷刻充斥草药的甘甜。
随后她絮絮叨叨地让外公去看着陶罐,自己陪着孙女,看她安稳地睡觉。
每次家里孩子生病都是忙前忙后的,大人和孩子都幸苦。
煎药是个漫长的过程,老人精力少,安斯远担心她们身体撑不住,想让外婆先睡觉。老太太嗔怪她,“你也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才二十多岁身体毛病这么多,以后可怎么办。”
她用扇子拍了拍安斯远的头,教育道:“当年读书闹这么大事情也不说,出车祸也瞒着我老人家,阿远,你是家里最出息的孩子,怎么老是让人不省心呢?”
安斯远尴尬笑笑,小声嘟囔,“外婆,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因为安斯远是老太太的第一个孙女,她从小看到大,比谁都宝贝,哪里受得了安斯远在外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