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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远并非不懂情1趣之人,如果昨晚她真的厉声呵斥,或者动手反抗,根本不会发展成这样。
她自然是心疼得舍不得对白伊来凶,最终半推半就达成昨晚求饶的场面。
白伊来向来都很克制,可是昨晚,或者说更早,她都亟待安斯远主动证明对她的爱意。
就好像一个患得患失的缺爱者。
安斯远摸着白伊来的发丝,幽深的眼眸映衬那人温婉的侧脸。
安斯远知道,白伊来一直害怕面对父母这个坎,不局限于谈情说爱,她的父母对白伊来的人生进行了全方面的限制规划。
白伊来会惶恐不安,是因为她在那种低气压的环境下成长,导致她极度缺乏安全感,个性敏感。
而安斯远,她何尝不担忧彼此的未来呢?
安斯远有钱,但不会一直有钱,无数站在生意风口的幸运使者都是在圈内风靡一时,赚够后半辈子吃喝不愁的钱财后销声匿迹。无数企业家早年风光无限,却因为一些意外人财两空。
她能猜测到白伊来父母会对女儿的配偶挑三拣四,即便安斯远是男性,恐怕也无法入白伊来父母的眼。
高知分子比起钱财和外貌,更在意配偶的其他方面,诸如学历,谈吐,内涵,或者一些别人没有的绝对天赋能力。
安斯远清楚,如今的自己在白伊来父母,甚至很多人眼中就是一个普通的暴发户。
她学历不及白伊来,又混不进真正的社会高层,除了一些龌龊乃至于泯灭良好精神的行径换来的钱财,一无所有。
所谓的相貌优势,甚至因为性别原因演变成为勾引良家少女的狐狸精。
安斯远不喜逼着自己苦学,但是也在思考是否该出国留学,为自己镀一层金,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学历。
父母希望孩子幸福,因此对婚嫁这类终身大事严加筛选,这无可厚非。安斯远不能指责她父母的不是,只能提高自己的综合素养,和白伊来齐平。
这个想法安斯远还没和白伊来提起,她想先毕业,白伊来还在研二暑假,到时候两个人再商量着未来也不迟。
她们都还很年轻,足够应对这场漫长的人生拉锯战。
安斯远换上衣服,舅舅发来信息叫她下去一起吃饭,说是后边几天跨年夜有不少酒局,让安斯远参加。安斯远思忖片刻,淡然地推去大半,只留下几个必要的酒局。
临走前,让服务员送餐到房间,把食物放在套房的餐桌上,随后送走服务员,安斯远蹑手蹑脚的回到屋内。
白伊来醒了,两只眼睛呆愣愣的,见安斯远进门,霍然焕发光辉,近乎是一瞬间扑向安斯远的怀抱。
“阿远,你没走对吧,昨晚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白伊来泪眼汪汪,喉咙哽咽,鼻子一抽一抽的,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