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锤竟然没中!修鱼稷身子向前一滑,从狼王的双腿之间钻过,反手一挥,鸳鸯钺飞出,直削狼王的后颈——
这是一招聪明的险棋,但必须计算准确,错一秒就会掉脑袋。
修鱼稷的身子滑出时,狼牙棒的齿钉正好从他耳边扫过,削掉了半个耳轮,而他抛出的鸳鸯钺亦正中狼王的后肩!
狼王果然是狼王,反应无以伦比。
修鱼稷料到他听见风声会下意识的将颈子一缩,这样的话,鸳鸯钺正好削中他的后脑——
不料狼王不仅没缩,反而身子一挺、双肩一耸,鸳鸯钺穿过盔甲,切入后肩,半只鹿角刀没入体内。
若是常人,中这一刀,早被切断了脊骨。狼王体形巨大,皮糙肉厚,对他来说,还不算重伤。他反手一抽,将鸳鸯钺从后肩生生地抽了出来,握在掌中,伸腿猛地一踢——将地上的修鱼稷一脚踢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寂静的场地,可以清晰地听见骨骼破碎的声音。
***
修鱼彬碰了安平蕙一下,低声道:“走吧。”
“嗯?”
“避避风头。”
“你怕什么?”
她乜了他一眼,“修鱼稷赢不了。”
“万一呢?”
修鱼彬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嗓音,“万一他赢了呢?会饶过我们吗?——现在走还来得及。大王赢了咱们再回来也不迟。”
“我不走。”
安平蕙自幼好武,看得兴起,“要走你自己走。”
“夫人——”修鱼彬欲言又止。
“再怎么说我也是修鱼稷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不敢动我一根毫毛。”
“难道大王不是修鱼稷名正言顺的父亲?你看他们像是在打着玩儿吗?”
安平蕙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继续观战。
修鱼彬叹了一声,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穿过人群,正准备开溜,冷不妨撞到一个人。
“六哥,”修鱼谦身子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去哪儿?”
“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正好,我也想方便。”
修鱼谦抬眉冷笑,“一起去?”
***
修鱼稷哼了一声,半天没有爬起身来。
只觉浑身剧痛难忍,摔倒时吃了一嘴的泥沙,被他和着血吐了出来。一只眼皮肿得厉害,地面大约是被炙烤之故,又硬又烫。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摔倒的地方正好在一个火堆的边缘,再往外滚出三尺就进了火里。
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咬紧牙关,想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无奈双腿好像被人废掉一般,使不上劲儿。
耳边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阿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