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铣端起床边高几上的茶杯,含一口水喂给他。宋微渴得厉害,一口水下肚,发出舒爽的喟叹,很快又因为不够伸长脖子,迷迷糊糊追着冰凉的舌头又吸又吮。独孤铣被他咬得杯子都端不稳,定定神,拿胳膊把他圈紧,胸前既烫且滑,仿似挂了个铜暖炉。伸手往下摸摸,被子外的双腿温度已然恢复正常,可见不是发热,就是喝太多睡热了。
也不知被那帮家伙灌下去多少。看着眼前人一半睡意一半醉态的发骚放浪模样,咬牙,都他娘是欠收拾的混蛋!
狠狠压倒在床上,宋微张开四肢就缠了上来,脸紧贴他光溜溜带着寒意的脖子,咂吧咂吧嘴,以为自个儿在桑拿房里吃刨冰,半天吃不着,心想,嗯,做梦呢……
"啊!"身下熟悉而剧烈的感觉席卷而来,宋微猛地睁大眼睛,"独孤铣……你怎么来了?"
独孤铣知道他这才是真的醒了,又含了一口水喂过去,啧啧有声甜腻许久,笑一笑:"嗯,来陪你过年。"
宋微撇嘴:"放屁!明明每次都是你非要我陪你过年。"
独孤铣一手握住他一边脚踝,慢慢俯下身,温柔得要命:"没错,是你陪我过年。"
一鼓作气挺送到底,伴随着宋微轻快而急促的抽气声,将他对折一般压在怀中。彼此于床事上实在太有默契,宋微顺着他的力量和方向,最大限度地放松了自己,静静感受着埋在身体里属于对方那一部分的增长幅度,填充出成正比攀升的快乐感觉,如同无声蔓延的春潮,淹没身心。
"小隐,你说得对。一直都是你陪我。所以……"独孤铣忽然将宋微翻个身,自己覆盖在他背上,贴着耳朵缓缓道,"小隐,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哪怕……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我也绝不会离开你。"
宋微脸趴在被子里,闷笑一声:"我说侯爷,大过年的,你是穷得拿不出红包怎么着?休想几句甜言蜜语便打发了我……"
独孤铣正掐着他的腰,闻言猛地往身前一扣,宋微后边的话都碎在呻吟里。
天边发白的时候,独孤铣冲宋微道:"小隐,新春吉祥。"
宋微向他笑笑:"独孤铣,新春吉祥。"歪过头便睡死了。
正月初三,年前天天来报到的独孤大公子居然一直没来骚扰。宋微吃过午饭,正在睡午觉和打弹弓之间犹豫,独孤铣来了:"小隐,收拾一下。我之前跟你说过,要见一位长辈,过会儿就到。"
宋微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疑惑:"就这玉树临风的,还怎么收拾?"
独孤铣叫他呛得连声咳嗽。上下看看:"穿件正式点的外衣,头发重新束一下,戴上发冠。你箱子里有,我让他们准备了的。"
宋微看着他:"有是有,但是不是不合适?"
侯府预备的发冠非金即玉,按照礼制,像宋微这种白身平民是没有资格戴的。虽说实际上因为商业繁荣,风气开放,除非特别僭越,只要有钱,金银珠宝都尽可以往身上堆,但在侯府里正式见客,逾制这事可大可小,宋微难得地敏锐了一回。
独孤铣摇摇头:"无妨,你不用在意。"
宋微心道:哟,这是侯爷又打好招呼了?要给小爷继续升级了?口里抱怨:"那玩意儿死沉死沉,头皮都要扯掉。"人却笑嘻嘻地跟进了屋。
见客地点在老侯爷住的南院,可见确乎是位重要长辈。宋微在心里默默地猜,甚至匪夷所思地把独孤铣死掉的前妻的爹,独孤莅他亲姥爷都猜了一把,始终没开口发问。他相信宪侯大人必然比自己有经验,而宋微自身的经验是,高门大户里,知道得少,往往比知道得多有福气。
南院里外多了不少人,独孤铣目不斜视,宋微乖乖跟在他身后,心里掂量着来客的分量。跨进正厅,瞥见客人坐在主位,老侯爷陪在下首。
几世高层失败经验到底不是白长的。来者何人,不言而喻。
宋微心头狂跳。偷眼去看独孤铣,却得不到分毫暗示。手心不由得冒汗,娘的难不成这厮出柜出到了皇帝面前?
坐着的两个老头神情和蔼,但都没说话。独孤铣弯腰行礼,侧身对宋微道:"小隐,这位是宋老爷。"
"宋微见过宋老爷。"
许久不见回复,宋微不敢抬头,手心更湿了。
"这么巧,你也姓宋?"声音极为慈祥,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激动。
宋微正紧张,压根没听出来。听见皇帝这么问,脑子一抽,光棍劲儿陡然上来,抬起脑袋笑得灿烂:"真巧,我也姓宋。"
作者有话要说:呢个,宅斗滴莫有,宫斗滴莫有,只有神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