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一样的眼在冰姬和红姬——也就是假扮的君麻吕和轮身上转了几转,舔舔嘴唇笑开,“诸位,今日不仅是我新左卫门三十五岁大寿的好日子,也是我纳妾的良辰美景!这两位——”三围就是个球状的身子摇晃着站起,指着跪坐在地的两位舞姬得意洋洋的宣布,“就是本城主的第八位和第九位夫人。”
恭维声蜂拥而起,大多艳羡和着欲望的目光在献舞的二位美人身上不住流连。一位冰肌玉骨,冷艳绝伦,一位美貌无双,超尘脱俗,冰姬红姬,当真人物其名的姊妹花。
家仆从宴会厅外涌入,小心翼翼得将二位新夫人扶出去,安置在临时的和室内,然后才小心的离去。
人潮方一褪去,几乎是跳起来的,君麻吕扯着头上繁复华丽的缀饰。粗鲁的动作也不顾多少的头发被拽掉,衣袖一抹,白色的衣袖就是一片的油彩。以最快的速度脱去身上的枷锁,君麻吕动手拆出轮身上的东西。
不同于对待自己的态度,君麻吕的手在一挨到轮身上,就变得格外小心和认真。那严肃的表情,打起的十二分精神,小君一向都是认真地孩子。
“轮大人,可能会有些痛,失礼了。”
话是这么说,可真感觉到身体上的压力时,除了微微的颤抖和冰冷的体温,别说是痛了,就是略微的不舒服也没感觉到。
小君是好孩子,轮从很早时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或许是更早……在他还在原本的世界捧着漫画大嚼大叹时。压下君麻吕越忙越乱的手,轮轻声说了句,“还是我来吧。”
从设计到构思都出亲自执笔,这身行头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有很多时候,眼睛其实是最新不过的东西,如果事物真如眼见为实,那宇智波家的写轮眼又是怎么样的存在?所以说,人都容易被眼镜摄入的印象先入为主。随后的判断就难免本质上的偏差,错误往往不可避免。
话题扯远了,解开周身的束缚,轮拉君麻吕端坐下,在对方一脸的不解中,抿嘴问道,眉宇间有难以想象的严肃。
“说实话,小君,从那两个人手里,你能逃多远?”
不是胜算而是逃跑的几率,这么问不是因为看不起小君的实力,而是他太清楚鼬的实力,何况小君还带着他这么个累赘……
轮可不会天真的以为鼬会再次放手,三岁看到老,这话简直就是为鼬量身打造的。别扭又固执的面瘫,单是五年前就能瞬秒实力,强悍的不是一般变态始祖级别。还有那对麻烦得万花筒……
轮突然有了望天的冲动,他可是有落跑前科的人,再逃一次成功的概率是多少?脑袋里小算盘噼里啪啦得响个不停,最终结果定在负值上。
今夜导演的闹剧,说好听点叫兵不血刃达到任务——谢天谢地,大蛇丸你还算有点用处。其实也就是他的缓兵之计,至少为了大家共同的目的,鼬不会当场就抓他回去。
而他,更是不会自己捅破五年前的窗户纸,秘密就让它保有原来的神秘性才好。再说,和鼬掀桌子叫板能有什么下场?八成会被再次禁锢起来,宇智波家的人有多偏执,同宗的轮比谁都清楚。
能拖得一时是一时,除非他是活腻歪了,玩老寿星上吊的把戏。
至于事后答应奉送得六尾的消息……就当打风吹去,童言无忌了。轮这么无耻的告诫自己,人不能太认真。
晓不会做白工,难不成他就该当长工?想要,门都没有,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这边轮在肚子里把心思九转十八弯了,对面的君麻吕却没那么复杂。他很认真地思考轮的询问,然后中肯的评价彼此的实力。沉吟几秒钟才平静的回答, “估计半天也不到,但我绝对会保证您的安全,一定您送回音忍村。”
嗯哼,宇智波轮,你的名字叫麻烦。
小君呀小君,如果没了你,我还回什么劳什子音忍村?
细长的眉尾抖了又抖,白净的小脸上所有表情几乎通通闪了一遍。君麻吕突然觉得这样的轮大人似乎很可爱……当然他面上还是一派的认真,心里却柔柔的,漏下的点点温暖融化着常年冷冻的心房,如沐春风。
奋笔疾书一阵,轮将一个卷轴递给君麻吕,“交给大蛇丸,他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样的。”
粉色的唇抿成雪色,“您,不回去了吗?……”
不承认也不否定,但答案彼此都明白于心。
攥着卷轴的手变得青白,骨感的十指骨节突起,向来冷漠的君麻吕第一次这么愤恨自己的无力。都是因为他不够强大,才害轮大人要遭受这样的威胁,如果他,如果他……开襟领里的白皙胸膛,暗色的印在骚动突变。
“不是你想的那样,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是不会伤害我的。再说……”
只是兄弟吗?
这话就是说给自己听,估计也不会相信。鼬对轮而言是怎样的存在,估计不知轮就是鼬也不清楚。亲人、爱人、仇人?他们的牵绊不是这么肤浅,大概都沾一点,更多的是说不清的东西。
一定要下结论,那就只能用非常文艺的口吻回答,最特别的存在。
轮兀自陷入沉思里,向来从容的面上有着难以理解的迷茫和空泛。这是君麻吕没见过的,也是他不愿意看见的。伸手想抹去他眉宇间的焦躁,又不敢逾越,手僵在半空中,然后瑟瑟得缩回。
再也没有话语的两人,将不算小的和室变得压抑,满腹的心事都不愿说起。直到逐渐逼近的脚步,君麻吕率先反应。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是超一流的高手,如果不是他训练有素,几乎被落地无声的步伐蒙蔽过去。
刷拉一声和室的门被打开,身着黑底红云大髦的长发青年淡淡得扫过君麻吕,然后朝他身后的轮伸出手,“天地书已经到手,轮,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