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转头对父亲说:“爹,这事我知道,我也早知道正南老弟不是个普通人,他将来说不定熊成更大的事呢。”
陈正南谦虚一笑道:“二少爷,你过奖了,我只是想在这里有一处自己的立足之地罢了。”
看着面前的陈正南,李老爷心中暗想:这小子一个人背着两个破包裹来我这里放鸭子,这转眼的功夫,他居然就买地堆了自己的庄台,要造自己的房子,身上还穿着绸缎的衣裳,又结识了淮河巡防大营里的人,倒不知他身上有什么本事。他又想到自己的三儿子和陈正南年纪相仿,可是却除了吃喝嫖赌之外,百事不成,只会败家。
想到这里,他便冲陈正南点点头,道:“好,后生可畏。只是,你那庄台有多大?要建几间房呢?”
陈正南便把庄台的面积大小,自己要建的房屋简单说了一下。
听完他的话,李老爷更是吃惊,便问道:“琪配,你眼下作何营生呢?”
陈正南道:“回李老爷,目前内人带着家里的其他人架了三台织机,每天织布,换些零用,养家糊口。我呢,准备去淮河巡防大营里吃粮当兵。”
李老爷听了这话,赞许地连连点头:“你要造房子这事容易,给我家营造房屋的师傅就住在这西边的叶营子村,我明天让人通知他,他自会过来找你。”
陈正南连忙站起来鞠躬道:“谢谢李老爷。”
李老爷挥挥手道:“些许小事,哪要你谢。依我看你今日气象,说不定将来我们一家倒要靠你扶持呢。”
他说完,站起来拍了拍陈正南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陈正南和二少爷又说了几句闲话,一个丫鬟从后面小步走过来说:“二少爷,二少奶奶身上又不舒服了。”
二少爷听了这话,却坐着没动,只是摇着头对陈正南说:“这可真是一件麻烦事,一天两三次说身体不好,要去给她请郎中,她又不让,这不是为难人吗?”
“这是为何呢?”陈正南问。
二少爷道:“正南,你不知道,你二嫂子是妇科的毛病,往年也犯过,请了郎中来,用了药,总也不见好,总拖上两三个月才慢慢地莫名地好了。眼下又犯了,要请郎中她又不依,她现在谁都不信,只想自己扛一段时间过去就好了,可是,她身上一难受,就来烦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郎中。”
陈正南思忖了一下,说道:“二少爷,如果不见外的话,可否让内人来看看二嫂子?她在医术方面也略知一二,我见过她的本事。”
二少爷奇道:“你是说,弟妹她懂医术?”
陈正南点头道:“他父亲有一句话,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因为她是个女的,不能去考取功名,所以在这方面下过一些功夫,也学了把脉,开方子都是可以的。”
二少爷喜道:“这个自然好,你二嫂子不相信外面的郎中,我就觉得那是有女人方面的事情。她和弟妹又见过面,彼此也都喜欢,既然弟妹懂这些,那就请来看看,能不能中用,且不必说。”
陈正南连忙站起来道:“好,二少爷,我现在就回去带内人过来。”
二少爷连忙将陈正南送到门外,见他走远了,才回去和二少奶奶说这事。
陈正南回到家里,把二少奶奶的事和林青竹说了,林青竹自然同意过去看看,便换了衣服,由大凤陪着去了李府。
路上,庄子里的人看见大凤和林青竹一样,身上穿着绫罗绸缎,羡慕不已。
他们中间有人心胸狭窄的,在一边看着就说起了风凉话:“你们看,这李四六被火烧死了,倒成了一件好事,要不然他穷苦饥惶的几个儿女,怎么能过上如今这样的好日子?”
到了李老爷家,二少爷已经在门前等着,和一个丫鬟上前迎着林青竹,请到了内屋里。
二少奶奶见林青竹来了,开心地迎了出来,扶了她到内室里说话,又让人捧上香茶,拿来点心果子招待大凤。
她们两人略微叙了几句闲话,林青竹便问二嫂子身上哪里不适,二少爷见她们说这话,便找了个由头退了出去。
二少奶奶便低声向林青竹说了自己身上的事,林青竹听了之后,问了几句,便给二少奶奶把脉,之后她笑道:“二少奶奶,你这原不是什么事,只是常见的妇科小毛病,我只给你开两味药就能好。”
二少奶奶惊奇道:“只开两味药吗?我这病先前也患过多次,那些郎中给我开了大把的狼虎之药,太苦且不说,还不见效,所以我现在懒得找他们。你说是哪两味药呢?”
林青竹笑道:“第一件,二嫂你要每天多喝水,多排小便,这病就好了一半;另外一半呢是两味药,你让家人去集上药店抓了来,每天煮了喝两碗,只需要喝两三天,这病的另一半就好了。这药呢,一味是益母草,一味是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