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也被判刑了,做大牢里,萧家鼎表明了自己的跟随蜀王录囚的身份,然后问了他几个问题。这个几个问题都是涉及到他们当年私通的细节的。萧家鼎的问话里有很强的暗示,因为是他一个人提审。旁边没人,所以也不担心别人会听见。
通惠的丈夫到也不太笨,很快就明白了萧家鼎话里的意思,大喜过望。跪下磕头叩谢萧家鼎。
交代好事情之后,萧家鼎这才离开大牢。
然后,他把衙门的刘县令、胡县尉、还有法曹和案件的承办书吏叫到一起,研究这两个案子。
萧家鼎道:“白鹤寺女尼通云杀害姑姑一案,问题很多啊刘县令等人一听就傻眼了,有些着急,尽管有蜀王李恪的交代。可是涉及到他们是不是办错案的问题,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虽然最后还是要遵从录囚的裁决,可是既然萧家鼎跟他们商量了。这该说的话他们还是要说的。
刘县令陪笑道:“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大问题啊……”
萧家鼎摆摆手,道:“我不是跟你们商量,我是告诉你我查证的事实。”
一句话,刘县令只能尴尬地闭嘴,陪着笑听着。因为萧家鼎虽然只是一个执衣,但是他此刻代表的是蜀王李恪录囚审查。蜀王爷已经交代了,要按照他的话重新裁判。
萧家鼎道:“你们认定的是通云杀死了她的亲姑姑,可是,我已经去白鹤庵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发现她姑姑也就是青风庵的主持智贤师太尸体的那一天,她在本县的白鹤庵里,而且是头一天晚上回到的。她如何杀人?”
刘县令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们觉得她是头一天杀人之后才回来的。”
“头一天杀人?谁看见了?”
“这个……,没有人看见。她杀人是悄悄进行的。”
“那她为什么要杀害把她一手抚养长大的亲姑姑?”
“根据她本人的交代,当时是因为琐事争吵,所以一时激愤杀人了。”
“杀人的刀子呢?”
“在证据房里。”
“派人去拿来!”
“好好!”刘县令听萧家鼎并不是直接说这个案子该怎么判,而是进行讨论,马上多了几分希望。他当然不希望自己手里的案子被认定为错案,特别是这样的死刑案件。那可是涉及自己乌纱帽的问题。赶紧让人把这个案子的证物戒刀拿来了。
萧家鼎接过戒刀,盯着刘县令:“你们确信这把戒刀是通云的吗?”
“是的。这个已经核实,上面刻有她的名字。是从她的房间提取的,寺庙的人也可以作证是她的戒刀。”
“嗯。”萧家鼎抓住刀柄用力抽刀,刀子很紧,费了好半天才把刀子抽了出来,看了看,“她就是用这把戒刀杀死了她的姑姑?”
“是啊是啊。”
“那为什么刀子上没有血迹?”
“她说回来之后,曾经用水清洗过。所以上面没有血迹。”
“回来的时候清洗了?”
“是的。”
“那好,让人把刀鞘拆开,看看刀鞘的内壳有没有血迹!”
刘县令一听就傻眼了,他们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要是拆开察看刀鞘内壳没有血迹,那可就麻烦了。不由得脑门冒汗。也不敢耽误,赶紧的叫皂隶来拆开刀鞘。
刀鞘打开成两半,一眼看去,内壳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血的痕迹!
刘县令立即脸就白了。扭头救助地望向胡县尉、司法和承办书吏。
胡县尉陪笑道:“会不会她当时就清洗了?”
“她不是招供说回来才清洗的吗?”萧家鼎冷冷道,“这个案子我详细看过卷宗,发现尸体的地方,是荒坡,没有水源!通云的身上也没有带喝水的葫芦。也就是说,她当时没有办法清洗带血的戒刀。她总不能提着戒刀一直走到有水的地方吧?这可跟你们认定的事实不符啊。”
刘县令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