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新向一个身穿朱红色白蟒纹正袍的人恭敬行礼,“王爷吉祥,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
“皇兄知道我会来?”
谷新笑笑不答,再欠身,伸出右手领着他来到书房外间。
皇帝正看折子,目光平静,手里的玳瑁头朱批狼毫略一顿,之后就快的书写起来,斯桓知道三哥的字从小就写的好,自己小时候还临过他的帖子。
“斯桓现在还写字么?”他没抬头。
斯桓赶紧答:“许久不曾写了……”
“忙着养戏子、狎伶人花天酒地吗?”他浑身一凉。
“朕这几天在想,有你这样的父亲,世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看来要怪就怪当年父皇和恪太妃太宠爱你了!王妃也不规劝规劝你吗?”
斯桓缩着颈脖轻声道:“臣弟惶恐,不知是谁在背后妄参臣弟,不过偶尔三五个好友聚在一处听场戏罢了……”
“哦?”皇帝抬起头,目光微凉。
他放下笔走到他身边,二话不说就拉住他的手腕,将外袍袖子往上一捋,露出里面衬袍的袖管,斯桓一时没明白他的用意,待明白过来才低头一看,愣了。
一般勋贵男子正袍里都衬白绸袍,清廉一点的细棉布细葛布也有,他的衬袍可就讲究了,是极细的高丝戗极细金丝的,光一照几乎透明,里面的金丝熠熠生辉,一件顶别人十几件的价格。
“这个,臣弟是因为……因为要面圣,才……”
皇帝抬眼又看他,里面的透彻之光吓得他立刻闭上了嘴,忙往地上一跪道:“臣弟荒唐,请皇兄降罪……”
“你所来为何?只是为了请安吗?你不会选这么热的天随便逛逛的吧……”皇帝从里间走了出来,此时谷新已经送了茶进来。
“扶王爷起来……赐坐……”
谷新上前扶起他,护送到椅子跟前,天气本就炎热,此刻他已是一头的汗。
皇帝走近他指指他的脸“擦擦汗……”
“是”斯桓从袖口掏出同样昂贵的帕子胡乱抹了两下,缓了缓道:“臣弟,是来为一人说情的……”
“嗯?怎么今日才到?”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同时用下颌示意他也用茶。
斯桓不敢不喝,端起来喝了一口才又说:“是……宁祺不让臣弟出来,说他……犯的大逆之罪不可恕,说在这等大是大非面前,臣弟的立场……站错了!”
“王妃说的对!而且,你也来晚了……若是真要救他两日前就该到了,如今,朕已经处决了他!”
扑通,斯桓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满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