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无聊的话,那晚上我们拉上安兄,四人刚好凑一桌。”“黄则虞,满山都在忧国忧民,你竟然还有闲心打麻将,你这心是什么长的。”邱兰芯边说边在他腰上就狠狠拧了一下,痛得他一下跑开,不敢怒不敢言。
四旬刀疤男则不经意问引路者道:“盘节度使住在哪,多年前有幸见过几次,回头理应选个时间去拜访一下。”
引路者指了个房间,他就没有继续追问。
安排的房间刚好能看见那栋楼,刀疤男盯着那房间看了好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饭后,刀疤男在房间布置了个机关,探视是否有人无许登舍,出门砍了些竹子,回到房间捣鼓起来。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来人是三旬消瘦男子滕子驹跟两个师弟师妹,也没有收拾,打开房门。
三人方进来,邱兰芯就惊叫道:“安大哥,你在做载人风筝呀?这么漂亮呀,教我也做一个呗。”
滕子驹为人比较稳重,问刀疤男道:“安兄要找的人,有眉目了?”
刀疤男应道:“还不确定,但在山上的可能性很大。”
滕子驹不动声色道:“有需要帮忙吗?”
刀疤男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直视人心,见他神色坦然,接口道:“山上集中的地方不大,如今山上这么多人,能藏人的地方有限,要么就是某个偏僻的房子,要么就是某个山洞,不会难找。”
邱兰芯兴奋了,凑热闹不嫌事大,“那晚上我们一起帮你找。”
刀疤男笑了,手上活不停,“那非常感谢,但请大家一定要注意隐蔽,别暴露了引火烧身。如果有发现,更不要打草惊蛇,只要回来将消息告诉我就行。”
他停顿了一下道:“风筝,大家想做可以一起做几个,出门在外,有备无患,总是不会错的。”
亥时,一身白裳的刀疤男临近屋舍,门口,三人已鬼鬼祟祟聚在一起。
打开门后,黄则虞就压低声音,兴奋道:“安兄,找到了,正南方向三里外有个山洞,有微弱的火光,洞中具体多少人不知道,洞口有四人看守,我远远看了一会,就赶紧回来了。”
刀疤男激动了,朗声道:“谢了,接下来我自己过去就成。你们放心回去睡吧。如果难度太大,我不会硬来,事情办完,我会赶回来,和你们一起离去。黄兄,交代你的事情,帮忙盯着点。”
三人领教过他的身手,自然放心,可这时候,又哪里睡得着。
老君山一间石屋,哭笑尊者跟盘晏旻、常平山,三人方忙完,就着断齑画粥边吃边聊。
常平山开口道:“京城的起事,成功机会渺茫,真的有必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
哭笑尊者淡笑道:“我们必须做出长期牺牲地准备,也许十年,哪怕五十年,我们需要把这面旗帜打出去,造成强大的影响力,才能更深远地影响人们加入我们。纪律非常重要,我们不做流氓,不做土匪,不做暴徒!”
“舆论很重要,需要在各地秘密办报,揭示贪腐,倡议新主张,协调统筹,我看可以交给王白望来办。”盘晏旻见二人点头,接着愤怒道:“贺牧远昨晚在牢中死了,这些人下手也太肆意妄为,没轻没重了!起事,是汇集志同道合的同志,怎能做威逼利诱,屈打成招的事,手段如此不光明,以后如何服人心?”
常平山不以为然道:“抗争没有理性、温顺、美丽,血流成河才是抗争的唯一之路,穿草鞋的才能打战,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木形灰心,守着一点偏执自以为是,如此刚愎自用之人,早晚也会枘圆凿方,势如水火,死了也罢。”
盘晏旻有点生气道:“老常,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如果不跟我们合作的,就党同伐异,肆意打压,那我们做得这一切,还有啥意义。”
哭笑尊者见气氛有异,开声道:“敌对的目标是需要仔细地甄别,牢中动手的人,需要给与警告和适当处分。”
盘晏旻不依不饶道:“还有那个安平的兄弟,我觉得我们也不应该扣着他,这样做,我们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常平山笑道:“老盘,你吃火药了,那么大数额的银票,你有渠道出手,这不没更好的办法嘛。”
哭笑尊者眼看盘晏旻还要据理力争,不禁蹙了蹙眉,赶紧把话头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