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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小叶紫檀配以精美雕刻,樊英的龙床明黄鎏金,尽显奢华。
一旁陪伴的皇后幻月,妆容华贵,另有数名帝国巨头,众人皆鸦雀无声。
在一面巧夺天工的镜子折射下,樊英仿佛再次感受到自己久违的左脚,看着安平针灸沉稳有力地动作,樊英十年来从未感觉如此舒畅。主动打开话匣子道:“安医师医术果然精湛,自成一家,行医多年了吧。”
安平笑道:“是学过一段时日了,不过这幻肢症倒是第一次遇见。”
樊英问询道:“那你看朕这病要多久方能痊愈?”
安平思索了下,应道:“在镜子的折射下,大脑会产生一种幻觉,认为左脚依然存在。只要每日坚持用镜子给左脚做锻炼,搭以针灸,短则一月,长则半年,当能一点一点克服伤痛地折磨,恢复如常,恣意尊享荣光。”
樊英闻言大喜,环顾四周,豪雄道:“放想十八年前,朕鹰立似眠,虎行似病,随众揭竿而起,彼时乾坤未定,天下群雄竞逐鹿,朕何曾想过有朝一日,竟成黑马,能定砥这浩瀚江山。”
眼见众人一阵恭维,安平亦恭维了一句:“那定是陛下气魄胸怀高人一等,又洪福齐天,该得此报。”
樊英哈哈大笑道:“彼时帝国号称幻天,幻天皇南枯桀骜上诟天毁鬼,下殃傲天下万民,残忍暴戾,淫乐无度,以致庶旧鳏寡,嚎啕无告。天下英雄群起而讨,奈何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手下更有号称“魑魅魍魉”的魑神、魅鬼、魍姬、魉川四大绝世高手,更有五虎将穷凶极恶,风行草靡。各路义军在其反扑之下,哀鸿遍野,陷坚挫锐之心尽失。其时只有朕与另一人保有鲁连蹈海、独胆英雄之志,避强击弱,一路征战,得借寇赍盗,越战越强。三年后我二人歃血为盟,本可一鼓作气,问鼎天下,奈何”
安平见其陷入回忆,一时无人接话,幻月言论相对自由,新国初立,百姓需要依靠强者引导和谈资,帝皇需要信仰与崇拜,故而民间流传着很多帝后夺取天下的奋斗历程及爱情传说,这些故事真假难辨。虽无意打听这等秘辛,但针灸之后涂抹的药劲猛烈,不想让他过分关注,继续问道:“那陛下后来又如何能得天下归心,豪取江山”
樊英闻言继续道:“彼时朕麾下雄兵百万,志娇意满,奈何困龙山一战,天不助我,中途风雪大作,魅鬼借机奇兵偷袭那一场大战惨绝人寰,尸横遍野,血染百里,混战三日三夜,终大势所弃,回天乏力,百万大军旦夕间浮云骤散。其时,朕意冷心灰,浑浑噩噩如那街头乞儿。”
安平看准穴位走了一针,随口道:“陛下得道多助,应得贵人点醒,终走出那低谷了。”
樊英激动道:“幻月,是朕的皇后-幻月!彼时万里乌云摧盖顶,只为她万里相寻那一句“胜败兵家势不期,初心不忘,葬羞忍耻是男儿!”我左手龙纹盾,右手开天斧,孤身突破千里围截,伤痕累累抵达朝夕城外,指名道姓,擂鼓搦战南枯桀骜,一决生死。
幻天皇好不男儿,朕连杀魑神、魍姬,以致筋疲力竭,他方敢下场与朕一战。朝夕城外朕与他剑斧交加,各赌平生本事,剑起如闪电破空,天为之变色,斧落似流星坠毁,地为之动摇。从耀阳门杀到麒麟山,又一路杀至盘垒谷,大战数千回合,胜负难分。
南枯桀骜久战之中竟耍起诡计,一声暴喝-“五虎将还不上来同拿下这厮!”
朕受其诡诈,战斧略松,被其一剑斩飞左脚。巨痛之下,朕龙纹盾竭尽洪荒之力,一盾将其撞飞,一路上木石横飞,将其铿陷巨岩之中,令其承受无法复原的恐怖伤势,以致一年后伤势发作,终命丧我手。彼时又是幻月,将奄奄一息的朕从万千大军重重围剿中,独自救出。”
忆起旧情,他望向幻月,温柔无限!
安平眼见皇后幻月眼中闪烁欢喜之意,那毫不掩饰的爱意如梦如幻,尤显柔美动人。心中不禁思量,看来这再有权势的女人亦同普通人一样,得-哄!尤其是在别人面前,如果赞之有物,更显绝妙。顺着话道:“此战之后,陛下定然威名远播,迎来转机了。”
樊英笑道:“没想到安医师除了医术精湛,眼光亦是不俗。是的,这一战朕虽败犹荣,被世人称颂为不屈的战神,万千勇猛的将士四面八方涌来,聚沙成塔,我们一路西讨东征,终创立这幻月大好河山。”
安平顺势又恭维道:“陛下这起起伏伏的一生,堪称精彩绝伦。与皇后伉俪情深,风雨同行,令人称颂慕羡不已。众将士多年戎马生涯,九攻九距,如今得偿所愿,卸甲归田,同开煌煌盛世,惠及万民,实属令人钦佩。”
众人乘势又是一顿阿谀奉承。
樊英这时却环顾四周冷哼了一声,冷冷道:“卸甲归田,我看为时过早吧岛上,那万千将士的英魂还在不停地哀嚎呢!朕已成瘸子,难道你们还要朕做那瞎子、聋子不成!”
人跪了一地,噤若寒蝉。
翌日早朝,樊英得人禀报禁军大统领呼延照求见,宣后就见八个彪形大汉抬着一块一米见方的椭圆巨石,气喘吁吁进殿。
巨石落地的一刻,花岗石地面都震动了,可见巨石之重。
呼延照跪禀道:“臣率禁军三千连夜搜寻,幸不辱命,终将这天外陨石寻获。寻到之时,竟有咄咄怪事,此石竟被一巨大玄龟驼负,正准备游入大海。经过一番厮杀,战死三十六名将士,此龟方抛下巨石,沉入大海而去。”
大殿“轰”的一声,议论纷纷。
樊英走下龙椅,围着陨石细细观究,但见此石一面刻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图,仿佛一个弯腰的人顶着一个“8”字,下方有一本书,书面依稀刻着四个字;一个背部刻画着一株莲状植物;另外一个是一幅完整的骷髅骨架图。图案下方有一排细小的文字,看来是解说。
石头另外一面刻着六个字,底下是一副海岛图。
一殿的高官大儒研究了半天,却根本不识这未知文字,头绪皆无。
只有穆王孙奴善信誓旦旦道:“陛下,此海岛图指向必是-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