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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神宗,漫步在月光清冷、北风呼啸,应刺天今日有些心绪不宁。
有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历尽沧桑,却还要在白虎这满目泥泞的角斗场步履蹒跚。指点江山固然令人豪迈,但更多的是,对这方自然、众生深沉的爱。
多年来,郭沧溟、郭北辰的明争暗斗,他看在眼里,却极少出手制止。在他眼里,竞争共存才是常态,即便是因相互震慑而强化的持续对抗状态下的竞争共存。偶尔地敲敲打打,只是他对这种高强度竞争的管控,降低竞争升级成公开冲突的风险。
乃至有风言风语,说郭北辰试图将自身力量最大化,勾结杀堂,大搞顺存逆亡的选边站,超越了红线。他照样认为一切都还可控,他依旧在尽心尽责地尽他眼里,那所谓“道义上的义务和实际义务”,乐此不疲。
直到,月之韵一下新冒出三个入圣强者,他迷茫了。郭北辰与杀堂纠缠有多深;杀堂的利益诉求是什么;哪来的这份超越当下的能力?
山顶传来一声依稀喟叹:“郭北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伊水河上,郭葆光望向船外的寒夜阴森,清冷的风吹拂着檐下的铃铛,清脆悦耳,郭琇莹的脸庞仿佛被拉扯了回来,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郭北辰,什么‘山中转录因子’,这些词语连噬魂星人都不知道,你还敢说,你跟月之韵那帮家伙没关联!妖怪,还不快快现出原型!”
老是被人指名道姓,郭北辰今日被嚎嚎头都快炸了,当下亦有些恼了,望着一脸癫狂的郭葆光,他微怒道:“动不动就似傻如狂踹镜摔玉的,我觉得冒然下定论,对你没好处!”
那轻蔑的眼神,根本就是在嘲笑对手太弱。但转目望向四圣那一脸的意味深长,他还是解释了一句,微笑道:“杀堂这个组织,极其严密,大本营在哪里,至今都无人知晓。往日我白虎也抓到过几个杀手,但他们走的是背靠背单线联系,嘴巴也紧。只言片语的转述,希望大家不会觉得贻笑大方。”
阿秀不以为意,呵呵道:“没事,别人有别人的言词和推理,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你说你的。”
郭葆光冷冷一笑,扒拉道:“拉出来的屎,你还能这样吃回去,不嫌臭呀。当所有人都是傻瓜呀。”
郭北辰根本懒得理他,对四圣继续道:“往日玄天封锁科技,如今看来真是缘木求鱼。只有不断从生命进化的足迹中汲取灵感,不断从科技发展的洪流中汲取能量,人类才能迈向更高的境界。而这一切,应该成为生命底层的思维逻辑,如本能般镶刻进每一个生命体的dna之中,代代相传。”
对方油盐不进,话语又高屋建瓴,再死乞白赖没意思了,自认是资深受害者的郭葆光,国家一级抬杠运动员功力发作道:“你是脚底踩过屎还是趟过泥,终于知道路该怎么走了呀?”
“砰!”
郭北辰眼前的桌子爆出一声巨响,恶狠狠道:“郭葆光,你今晚再蹦出一个字来,我就把你的嘴给缝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葆光有韵律的暴笑声,远远震荡传开,惊退夜鸟避散。
“郭北辰,我今日踏上这条船,就是跳进了命运的漩涡,没有要回我妹妹,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会怕你!”
这哪还是那个,给人印象,骨子里偏柔偏软偏弱的郭葆光了!
“呼!”
收到信号,四面突然传来阵阵人影耸动之音,无数人直跃而来。
更有多艘快艇扇形散开,像渔翁撒网一般向着画舫合围而来。
郭葆光一晚上感觉自己像条拉紧的弦线般,惧怕诸圣横加阻拦。可刻下只见他们一个直纵,船顶“砰”的一声爆裂开,数人直飞而上。多情的阿秀,顺手还将姑娘们全卷了出去。看来打定了主意,坐山观虎斗,坐看风云变幻。
杀气弥漫船舱。
郭北辰岿然不动,眼中寒芒暴闪,冷冷目视郭葆光,气势强横,身体却非常松弛,仿佛对今晚的一切都了然于胸。淡嘲道:“你这小鬼,你太年轻,跟我斗你还太嫩,我浪费的这每一分每一秒,希望都不会太失望。”
“簌簌!”
一路随行的两艘画舫突然人影绰绰,冒出众多强者,海底更是冒出无数暗影,接着无数劲驽之声骤然而起。
顿时,凌空的人影数十名直接爆出凄厉的惨叫,鲜血瞬间染红了河面。
一时之间,人影混乱,刀光剑影中无数叱喝厮杀声响彻夜空。
过了初始的彷徨,眼见郭北辰早有部署,卫离顿时腿不再抖了,主心骨回来了,脑筋急速旋转,叫嚣怒骂道:“郭葆光,你真是猪油蒙了心了,跟哪个魔鬼结同盟了,这么胆大妄为。快快跪下跟王爷低头认错,来场迟来的忏悔倾诉!”
“啪!”
郭葆光突然闪电出手,嘎巴苦吃直接给了他一炮子,然后优雅地将对方像小鸡似的抡来抡去,摔得头破血流,稍带手直接薅出船外,进了河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