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村混混嘴脸和流氓习性大爆,他一面着人在各交通要道广贴榜文,疯狂罗列卫琯“罪状”,一面又着人四处鼓动串联。
玄天有句老话叫鸡蛋碰石头,意为不自量力。
汀田州百姓手里握的是黄石,而他们自己,是一筐冲向黄石的鸡蛋,数量越多越危险,速度越快越没救儿,但他们不会这样认为,他们被自以为是的正义,冲昏了头脑。
卫琯行走的一路上,无数百姓潜聚于途,一见到他,无数黄石雨跟漫天肆虐的黄沙一般恭候着他,美其名曰-彻底挣脱旧时代的藩篱,灭尽一切旧社会的毒瘤。
做作地驱赶和假装地拼死相救,终究是一场浮夸地表演,卫琯一下被这阴暗偏狭的报复心和疾风暴雨的王八拳,击打得鼻青脸肿、眼角开裂,苦不堪言。
仇恨入心要发芽,侥幸逃脱后,卫琯没有急着回京,而是缩在和廉州,暗中让人不断收集、固化汀田州官员的一切违法违纪证据。
官德和人品都归零的玩意儿,老子本打定主意蛰伏漫长的时光,直到世人淡忘了我的过往。可你前半截的事儿,干得如此阴损卑鄙,官德折损殆尽;那后半截的事儿,你就别怪老子干得丧心病狂,余地不留。
此时庾信正在发言,“没有母亲,既不会有诗人,也不会有英雄。公共话题‘生育’二字,一头连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进步,一头连着千家万户的酸甜苦辣,其背后承载的个体成长轨迹、家庭关系演进和社会发展变迁,远远超过统计数字的直观表现和描述。刻下男女比例更达到12比1,也就是说,必然有一千万男子娶不到媳妇,我认为重俞一夫一妻制的倡议,必须立马得到律法的背书。”
卫琯顿时接话道:“大舸中流下,青山两岸移。男多女少的现状,女性权益在我星火更应该得到尊重,不仅要让她们更多的参与时代的山河变迁,更要让她们每一个人成为社会不可或缺的角色,成为自己、成就自己。过去旧时代留下的殇,我们既往不咎,立德树人的人,必先立己;铸魂培根的人,必先铸己。此刻起,都须为此做好榜样。”
提个篮子进鸡巢——你在装个鸡毛!
迎着众多质疑戏谑的目光,卫琯不为所动,突然起身,给每个人分发了一本厚厚的卷宗。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打屁虫耍流氓-臭不要脸之徒,到底折腾啥猫腻,翻开一观,眉头顿时深蹙,越看越惊心。
一阵静寂之后,王白望摇动茶杯,呵呵道:“老卫呀,你这资料收集得够严实的,当日我们批判你的材料,可没这般详尽。”
对方用玩笑掩饰进攻,用圆滑化解尴尬,眼见有历史原罪的卫琯,被一句话怼得宛如小媳妇一般,手足无措,颤红了脸庞。
做为非青龙救国军系的领头羊,顾博锋顿时开言支架道:“往日各人在玄天的角色,来了星火,皆是昨日黄花,我不希望以后还听到这种玩笑。”
缓缓扫过众人,顾博锋再次铿锵道:“一狼一狈真朋友,一丘之貉好兄弟,真是胆大包天了,防微杜渐,这些家伙必须全部拿下,严厉处置!”
扈柠看来是得到了古一村的提前知会,嘿嘿道:“世间的规矩分两种,一种是律法的,原则束缚,一种是道德的,共识约束,我们可以给律法的天空以清晰,却无法让道德的云,说停即停。我倒是听说卫琯,因往日贪腐惹了众怒,迁怒于汀田州上下,进而处心积虑罗织了诸多罪证。公理之下,正义不朽,若真的如此,卫琯,我得劝你一句——勤掸思想尘,多思贪欲害,常破心中贼。”
卫琯一看有顾博锋撑腰顿时不怂了,朗朗道:“试图为他人昨日的人格打上固定标签,忽视在交互情境中动态变化的主体间性,难免有刻舟求剑的嫌疑。
古一村的工作团队,那叫一个标新立异,艺高胆大,非同凡响。税监随从数百人,个顶个精挑细选,非市井无赖概不录用。
这些人的特点是除了底线啥都有,除了脸啥都要,特长是心黑手狠、不计后果。他们坚定而顽强地遵循‘贼不走空’的职业操守,手持桎梏,公然夺人资财,遇有抵抗者,随口赠送一个违禁罪名,锁起即走,雷厉风行。
看得出,他的招工模式、工作方法和工作作风深得土匪和酷吏真传,丝毫没走样儿。一向不讲规则的古一村发布规则,遍告汀田——凡家僮告发主人,所查没财物,七分归官,三分奖家僮。规则很简单,用心很险恶,收效很明显,后果很严重——本就为数极少的中产之家多由此破产,远近罢市抗议。”
他的抑扬顿挫之言,换来所有人的静寂。
卫琯久经官场风云,很多事情一叶知秋,以退为进,再次铿锵道:“说实话,青龙将我送来星火为官为仆,初心为何,大家心知肚明,若是星火容不下我卫某人,我可以立即递交辞呈,我想刻下青龙,亦决不会为此大动干戈!”
所有人顿时面面相觑。
本打定主意借机将卫琯一举掀翻的哭笑尊者,浓眉直蹙。
蓦然间,他发现单单依凭自己这些人的热血激情,是很难治理好这个国家的。
来定风波的这批人里,再矬子里面挑高个儿,大家都严重缺乏执政经验,若是孱弱的技术官僚泛滥成灾,结果必将是灾难性的。
用这只被青龙喂饱了的鹰隼,放牧那些新生的贪婪雏鸟,真是不错的选择,或许自己真该收起腐朽狭隘的眼光。